“师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鸟!”温婉急得快哭了,“怎么能随他呢!真真武功那么差,人又单纯,还带着那么多钱,这不是送上门的肥羊吗?那些劫道山贼、黑店老板,哪个不是虎视眈眈?不行,我要下山去找他!”
云真:“……”
云真心想:师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能不能换个说法?什么叫武功那么差、人又单纯?说得他好像是个傻子一样。
江止放下茶杯,平静地说:“他想走,信上写得很清楚,既然如此,拦也没用。”
“师妹,等等。”萧逢之用扇子拦住了温婉,“你先别急,小师弟他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桌边的江止,“你想想,小师弟要是真的遇到危险,第一个着急的应该是谁?”
温婉一愣:“……师父?”
“非也。”萧逢之收起扇子,难得正经起来,“小师弟要是丢了,师父他老人家顶多惋惜一下未来几年的进账,然后考虑要不要再收个有钱的徒弟。”
云真表示赞同,师父确实是这样的人。
“但二师弟不同啊,”萧逢之转向江止,笑得像只狐狸,“按照咱们师父请的那个算命先生的说法,小师弟是二师弟的克星,克星和被克之人,那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真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玩意儿?他什么时候成克星了?
“小师弟要是折在外面,”萧逢之继续说,“二师弟的气运怕是也要受损,到时候练剑走火入魔,吃饭噎着,喝水呛着,走路摔跤,都是有可能的。”
江止皱了皱眉,显然不想接这话茬。
温婉听得云里雾里,但莫名觉得大师兄说得很有道理。
萧逢又说:“再说了,小师弟长得好看,万一被哪个风流倜傥的大侠看上了,说几句甜言蜜语,再许诺什么名剑秘籍,小师弟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上赶着改投到人家门下,你说咱们的面子往哪搁?二师弟能不管?”
“大师兄!”温婉脸一红,打断他,“你胡说什么!真真又不是你,他不喜欢男人!”
云真目瞪口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感觉大师兄越说越离谱,还有,他怎么就上赶着跟别人跑了。
他正思索着,就看见江止抬起眼,目光穿过大师兄和师姐,直直地落在了他身上。
那眼神很平静,没有什么波澜,却让云真莫名地有些心虚。
江止说:“他回家了。”
萧逢之眯起眼睛,扇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师弟怎么这么确定?”
“我跟着他下山,看着他上车的。”江止说。
温婉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真的一个人跑出去闯荡江湖了呢。”
萧逢之却盯着江止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师弟啊,你可真是……”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窗台上的云真。
他们走后,江止不知道从哪端出一盘谷子,走到窗台下,递到云真面前。
好像还是新鲜的。
云真:“……”
这人不仅不打算找他,还骗大师兄和师姐说他回家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云真看着谷子,又看看江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难道……难道江止其实早就知道他变成了鸟?
不可能,要是江止知道了,肯定不会对自己这么好的。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群人没一个正常的!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等他变回人,第一件事就是卷铺盖走人!
云真恶狠狠地想。
然后低下头,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