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南小手一挥,催眠喷雾悄无声息的在墙角漫开,只听到‘咚咚’两声,彻底只剩下风声。
厕所离鬼屋不过三十多米。小石子路坑坑洼洼,杂草已被踏平。旁边只剩下几棵枯树。
夏北南弯着腰朝目标方向移动,远远看到只有一个人蹲在鬼屋门口。
灰毛神色紧张,手里拿着半瓶二锅头。
可能是天太冷,二锅头也不能驱走寒气,灰毛嘬了几口酒,站起身用力抖抖脚。
头上太阳虽大,但架不住这刺骨寒风。
他连打了几个喷嚏,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小眼睛在四周扫一圈,拎起酒瓶,缩紧脖子转身进了门内。
夏北南小心翼翼的伸长了脖子,又往前进了几步。
鬼屋的口子是个东方饿鬼的造型,鼓着铜铃大眼,张着血盆大嘴,门牙部分刚刚是两扇门。可惜油漆基本剥落,原本闪光的大红眼已经变成了‘睁眼瞎’,门早已掉落变成了‘漏风牙’。
夏北南悄悄走到门口。
大厅内架着火盆,灰毛已往里去了,三个壮汉蹲在火盆旁斗地主。
火盆烧得噼里啪啦,三个人也正斗得起劲,小板凳上零零散散的扑克牌,还有在地下用石头压着的五颜六色钞票。
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夏北南从柱子后面摸过来。
“顺子!”
“炸弹!”
“双王!”
最胖的那个高兴地手舞足蹈,还没来得及甩出最后一张牌,两眼一翻,软绵绵地倒下。
旁边的瘦子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另一个则急着把胖纸身前的钱抓到手里。还没两秒钟时间,另外两个人也几乎同时倒下。
【大大,还剩五个人。】
小系统提醒道。
夏北南轻手轻脚绕过昏迷的三人,跟检测过的一样,这里供电有限,并未安装摄像头。还有五个人,不,应该还有四个半。刀疤男在最里面的房间,还有一个打手。
闵绪源所在的房间内,一个在打游戏,还有一个躺在沙发上,躺着的人算半个就行。
而灰毛刚刚进去了。
鬼屋里设计得蜿蜿蜒蜒,走廊没有设计窗户,又黑又深。
房间位于走廊的最里头。
夏北南顺着一路前进,灰毛的位置还在移动,径直去了闵绪源所在的房间
灰毛一路走一路喝着手中的二锅头,到了闵绪源的面前,不知发了什么疯,强行把剩下的酒往闵绪源脸上怼。
打游戏的只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并未阻止,继续低头打游戏。
夏北南加快了脚步,还没走几步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闵绪源忽然夺过灰毛手中的酒瓶,站起身一瓶子精准地砸在那戳灰毛上,瓶子底砸得粉碎,一股血顺着灰毛的头上留下来。
灰毛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打游戏的放下手机,一脸吃惊,握住茶几上的棒球棍。
昏暗的光照在那张精致而惨白的脸上,闵绪源睁着空洞的双眼,几滴血溅在那细腻如白瓷的皮肤上。他微微扬起雪白的天鹅颈,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双颊在笑容中染上两抹绯红,美艳又瘆人。双眸的黑色仿佛在无限扩大,多看一眼便会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手中的半边啤酒瓶还滴滴答答流着鲜血。
打手心里有几分害怕。他分不清那到底是个盲美人,还是个美艳厉鬼。
他楞了一秒回过神,壮起胆子,一棍扑在闵绪源的左肩上。
力气使出了十分。然而对方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倒下,他马上发现手动不了了,目光落在那棒球棍上。闵绪源扔掉了啤酒瓶,右手握住打在自己肩头的棒球棍,力气非常大。
打手吓坏了,心里感到了一丝恐惧。指尖带着用力过度的酸麻,颤抖着松开棒球棍,连连后退了几步。
转眼之间,棒球棍落到了闵绪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