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刻的样子实在过于淫艳,说是衣冠不整都算文雅。
谢随野满不在乎,挑眉莞尔:“谁敢看?后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会被撞见的。”
从浴房到他的屋子要经过一条走廊,离得很近,但是每一步都让宝诺难以忽视。
她知道待会儿要发生什么,他也知道。
“脸这么红,想什么呢?”谢随野调侃。
宝诺:“在想小时候看的春宫图能派上用场了。”
闻言他笑起来:“是吗,那一会儿你来教我?”
老天。
宝诺手指脚趾瞬间蜷缩紧绷,耳朵都快烫熟。
屋里点着几盏灯,光线恰到好处,不太亮,也不会暗得模糊不清。人在柔软烛光下,轮廓也变得越发温柔。
宝诺被放到床铺上。
谢随野低头看她,目光游离痴缠,像会吃人,如饥似渴。
宝诺受不了他这样。
“你,你看够了没?”
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老这样盯着她瞧?
谢随野抬起手,抽走她的发簪。
绸缎般的漆黑长发,荡起来会很漂亮。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慢慢开口:“十年前逃亡路上见到你,当时我真想把你丢掉。你瘦得像棵豆芽菜,跛着脚,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我没想到你性子竟然那么烈,爆发起来完全不要命。”
宝诺眨眨眼睛。
“从那时起就不敢小瞧你了。”谢随野陷入回忆:“可惜你对我的坏印象已然根深蒂固,简直将我视作洪水猛兽。你对谢知易有多依赖,对我就有多排斥。有时候我突然苏醒,看见你依偎在怀里,仰头冲着我笑,双眼亮晶晶的,比葡萄还甜。可是只要你发现是我,笑意立刻消失,身体变得僵硬,还会第一时间远离。你不知道我有多失落。”
宝诺头一回听他讲这些,听得发呆。
“我试过模仿谢知易,对着镜子学他的举止神态,有一回成功把你蒙骗过去,只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宝诺万分震惊,以至于没有留意他褪去了她的衣裳。
“我是有些嫉妒谢知易,可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并不只想做你的兄长。”
听到这里,痛觉突如其来,宝诺如梦初醒,可是很快又变得迷糊。
谢随野抵住她的额头,说:“我被你弄坏了,妹妹。”
“……”
她确定窗外没有风也没有雨,可是那些绵绵不绝的声音从哪儿来的?
宝诺不敢细想,不敢细听。
他是如此清晰、强势、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是哥哥。
宝诺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说不出口。
陌生又新奇的体验带来持续不断的潮热,她想抓住什么东西支撑,可是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
“哥哥……”
她要表达的全在这个称呼后头,宝诺觉得他应该能明白的,于是重复不断地喊。
殊不知这对谢随野是多么要命的冲击,她不仅承认他是兄长,还接纳这个身份做出这样悖逆的事。
“宝儿,别再叫了。”
山呼海啸,毁灭般倾泻而下。
谢随野不允许自己如此失态:“你故意的对不对?想看我一败涂地,彻底被你毁掉?你做到了,满意了吗?”
宝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到底谁被毁掉?难道她就很好过?现在承受的人是谁?怎么贼喊捉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