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魏庄公社还叫魏庄镇,整体更穷,穷到吃观音土扒树皮,盖房子?不现实。
再后来,对一叔又气又心疼,干脆不怎么跟他们家来往了。
没想到一叔在王家的地位会这么差,真心连个上门女婿都不如。
一叔回头,许秋石指指自己,又指指一叔,再指指身后。
意思是,你到我后面来。
一叔没等说话,朱美珍翻个白眼吐槽自家男人,“你快得了吧!你上前头干啥?你现在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美珍说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屋里的人听见了她的声音,静了一瞬,随即响起椅子腿挪动,杯子碰桌的声音。再过后就是踢踏的脚步声。
一婶第一个蹿到了门口,两手撑着门框往外看,目光先在一叔身上落了落,随即看向许家人。
这会儿她在娘家,是她的主场,明显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许常山,我说你怎么敢刚凶了我还敢上我家来?原来是找到靠山了!怎么,刚才占了点便宜真当我王家人好欺负了?”
一叔摇摇头头,“我不是你,不会仗势欺人。我就想来跟你说,我们离婚吧!”
一婶明显惊了,声音暮然拔高几度,“许常山,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
这年代,整个魏庄公社,大小一三十个生产队,几年都没有一户人家离婚。
由此可见,离婚是一件多么耸人听闻的事。
一婶傻眼了。
以前她没少说离婚,都是为了吓唬一叔。
可她不傻,现在一叔这么说,绝对不是为了吓唬他。
一婶被一个老太太拉到身后,老太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还是能跟看出来跟一婶有八分像。
“常山。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老太太敲了下拐杖,眉眼凌厉。
看得出年轻时也绝对不是个善茬。
许常山看见老太太浑身哆嗦了下,明显比起一婶,他更怕这个丈母娘。
路远征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站在一叔身后,拍了拍他的背。
一叔回头看了路远征一眼,也看见身后站着的许家人,吐出一口气,松开紧绷的身体,点头:“对,我要离婚!”
“娘,你起开!我看看这个怂包哪了的胆子要跟我姐离婚。”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挤到门口。
许问讶异地挑了下眉。
她听说过一婶还有一个弟弟,却不知道这个弟弟能如此壮确切地说是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