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荣也已经习惯,到厨房盛了饭,坐下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他突然被噎住,起身喝了口水,忽然暴怒,跳起来将杯子砸在地上。
砰!
一声脆响,玻璃杯被砸得粉碎。
“妈的!还说天天接送我上学,都是狗屁!”
“好,你们不管我,就别怪我惹事!”
“梁七巧,你给老子等着!”
一连串的咒骂声从钱大荣嘴里冒出,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
而被他记挂的梁七巧,正对着一个煤钩发呆。
一个泛着冷光、沉重的煤钩,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
梁七巧缓缓伸出手,脑中闪过姜凌的话。
“七巧,记住这个动作。”姜凌攥着七巧的手腕,将铸铁煤钩按在自己膝关节窝,“这里是腓总神经,重击会导致暂时性瘫痪。”
煤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泛着红光。
梁七巧拿起煤钩。
姜凌教她防身术,为的就是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而今天,或许就能派上用场。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
夜已深沉。
雨越下越大,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姜凌将台历翻到下一页,安静地离开档案室,回到宿舍,换上雨衣,拿上手电筒。
办公楼一楼的警务大厅里亮着灯,莫名地让人安心。
钱大荣也从床上翻身而起,他的身体绷紧,双手捏得很紧。他走出卧室,拉开灯,推开所有房门。
屋里依旧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嗬嗬……”
钱大荣喉咙里发出一声怪笑,穿着拖鞋踩过玻璃碎片,走到玄关换鞋,拿起一把黑色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