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长了调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带着浓重的、委屈的鼻音:“……你以前对我好,也是因为公司要求麦麸的吗?”
何故下意识找了一下摄像头,确认没有后心里一边奇怪一边安抚他:“我们是队友,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应该的?”宋居寒听得心里更难过了,口不择言地质问说,“那庄捷予晚上发高烧了,你也会背着他去医院吗?你也会一晚上给他换湿毛巾吗?”
何故意外:“你们有矛盾?”
“不、不是,”宋居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明显了,生怕何故发现,于是又给自己圆话,“我和他关系还行吧。”
何故“哦”了一声,不作声了。
宋居寒跟着团队上了车,实在是太累了,模模糊糊地打盹儿,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想抱抱何故。
幻想何故把自己抱在怀里,哄他两句,说着什么最喜欢的人是宋居寒……
梦里的何故很粘人,抱着他说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喜欢自己了。
宋居寒刚要咧开嘴笑……
“寒哥,到了。”
庄捷予推醒他。
宋居寒迷迷糊糊睁开眼的瞬间,他做出了反应。他先是非常“自然”地、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劲儿,轻轻抱了一下坐在对面、离他更近的庄捷予,含糊地说:“嗯嗯,谢谢你喊我。”
这个拥抱一触即分。
紧接着,他像是还没完全清醒,凭借着“本能”和“惯性”,转身就扑进了旁边何故的怀里,手臂收得紧紧的,脑袋还在何故颈窝处依赖地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只是睡迷糊的大型犬在寻找最熟悉的热源。
车内没开顶灯,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昏暗光晕。何故的身体瞬间僵住,那股熟悉的、清冽的肥皂味混合着淡淡汗水的气息包裹了他。
他清晰地感觉到宋居寒温热的脸颊贴着自己颈侧的皮肤,呼吸拂过,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坐在对面的庄捷予瞪大了眼睛,表情更加古怪,迅速丢下一句“我先上去了”。
空间顿时变得逼仄,只剩下他们两人。
“居寒。”何故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带着一丝被突袭后的不稳,他试图推开身上这个大型挂件,“到了,下车吧。”
宋居寒心里得意,面上却装得更迷糊了,手臂箍得更紧,拖长了调子撒娇,鼻音浓重:“唔……再抱一会儿嘛,何故……好困,没睡醒……你身上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