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那一刻想挣开手,但被梁净川紧紧压住了。
如烧红的坚岩,非常惊人。
梁净川仿佛仅仅只是想让她知道而已,阻止了她手指的动作,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我真的想象不到……”蓝烟脸颊发烫,“你每次都一副好像我欠了你五百万的死样子。”
“是你先这样对我的。”
“……哦。对不起嘛。”
“我经常早自习迟到。”
“嗯?为什么?”
“为了等你起床看你一眼再出门,有时候会踩点失败。”
蓝烟惊讶,“我一直以为我起床的时间,跟你出门的时间恰好一样。”
“没那么多恰好的事。”
“……那你迟到会被罚吗?”
“看班主任心情。有时候会被罚站。他说我,都高三了,没有一点紧张感,早起十分钟都做不到吗?”梁净川伸手,轻轻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晃了晃,“小懒鬼,你早起十分钟都做不到吗,嗯?”
蓝烟轻笑出声。
沉默的瞬间,他们注视彼此,还有很多细节想聊,一时突然又忘了。
“梁净川。”
“嗯?”
“哥哥。”蓝烟把脑袋靠向他,换了一个称呼。好像经过大量多次的“脱敏”训练,她已经可以自如地吐出这个称呼。
梁净川低眼,听见她叹息一样地说:“我好喜欢你。”
闹钟嗡振,在破晓之际,动静大得如同一场地震。
蓝烟睁开干涩眼皮,看见昏暗里梁净川坐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说:“没事,你接着睡,才六点,我回自己房间。”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梁净川抱了她一下,撑臂爬起床,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又阖上,空气里属于他的气息,好像一瞬间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