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梁净川的事。”
“……如果你是指他准备跟我散伙,那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是吗。你们上轮融资,光弈创投出了多少钱?”
“……商业机密。”陈泊禹答。
“我查了报道,公开的数据是数千万。具体多少不论,我想问你,叶总用那张邀请函,搭上了汤家这件事,起了多大作用?”
陈泊禹蹙眉,没有回答。
“我不自作多情,就当只起了三成作用。折算下来,这笔钱够不够换你们好聚好散?”
“……不是这么算账的,蓝烟。”
“原本我可以这么算,只是分手的时候我没跟你计较。陈泊禹,你就是利用了我,才得到了与光弈进一步谈判的机会,这点你会否认吗?”
“……我不否认。对不起。虽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也大概率不需要我的道歉。”
难得他这次没有推脱,没有顾左右而言他。
不算彻底无药可救。
蓝烟顿了顿,说道:“我正在修一幅画。”
陈泊禹看她一眼,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向。
“董邦达的画。”
陈泊禹一愣。
“就是那幅,叶总送来的。我一般不会打听这些事,但修复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很特殊的情况,所以我找叶总的助理多问了两句。画是你送给叶总的,是吧?”
“……你想说什么?”陈泊禹稍有警觉。
“听说叶总准备等画修复好之后,送给他一位生意伙伴当生辰贺礼。我想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跟叶总坦诚,说你看走了眼——这画是赝品。”
“……那幅画是赝品?”陈泊禹很是震惊。
蓝烟研判他的神情,确定他确实对此不知情,“嗯。董邦达的画,也有价高价低的区别。这幅的落款,是从他便宜的作品挖下来补上去的。我们用仪器做了鉴定,确认了挖款和原本的画心,用的不是同一种纸。”
陈泊禹神情沉肃,一言不发。
“我们把样本送到权威机构出报告去了,还有几天能拿到鉴定报告,那时候我们会跟叶总说明情况。陈泊禹,你有几天的先机。我想,我们说,跟你提前主动去说,在叶总那儿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蓝烟看向他,“那张邀请函,加这条信息,加起来换你们好聚好散,你觉得分量够了吗?”
画在送给叶总之前,陈泊禹找人鉴定过,但有些画,是非得揭开了命纸才能分辨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