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先生满意就好。”
俞晚成转身,抬眼看向蓝烟:“平常俗事缠身,对蓝小姐和周先生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蓝烟微笑道:“俞先生客气,我们宾至如归。”
俞晚成沉默了一瞬,他一个任何社交场合都游刃有余、淡定蕴藉的人,此刻却似乎有些讷言的局促:“蓝小姐家在南城?”
蓝烟点头。
“日后有机会,想去拜访蓝小姐,不知是否方便?”
“南城的博物馆馆藏丰富,我工作的缮兰斋,我师傅是苏裱的代表人物,他也认识许多收藏家,可以为俞先生引荐一二。俞先生愿意去我的家乡游览考察,是我们的荣幸。”
场面话蓝烟不是不会,只是很多时候都用不上,有的人不需要,有的人没资格。
她相信自己这番冠冕堂皇,俞晚成听得明白。
俞晚成点了点头,淡笑中含两分苦涩:“那就他日前去叨扰。”
晚上收拾行李,隔日上午,离开槟城,回国。
槟城到南城并无直飞航班,需要从吉隆坡或者国内几个大的国际机场转机。他们选择吉隆坡转机,整体航程时间最短,还可在机场买点当地特色的纪念品。
第一程十分顺利,但从吉隆坡飞南城的航班,却因为目的地天气状况不好延误了。
通知说是预计延误两小时,实际整整五小时才顺利登机。
原定晚上九点到达的航班,落地已是凌晨两点。
在行李转盘等到行李箱,推着去往到达口的路上,蓝烟同周文述已经变成了两具行尸走肉。
蓝烟频频打着呵欠,直到看见到达口那儿站着的人。
他身上穿了黑色的粗针绞花的套头毛衣,如孤松玉立,在一众眼神涣散接机人中,格外醒目。
蓝烟和周文述加快脚步。
走到跟前,梁净川先把他手臂上挽着的两件羽绒服丢了过来。
他们去的时候,南城刚到穿风衣的季节,行李箱要带的东西太多,自然没有为一件三个月后才用得上的厚衣服预留位置。
周文述伸手抱住,有些愣怔,“……我也有?”
梁净川微笑:“你想就穿着这么点出去也行。”
周文述把两臂伸进袖管,心里有种一败涂地,但心服口服的苦涩。
他问:“衣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