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述只在帮蓝烟搬运瓶装水的时候,进过她的房间,通常是放下就走,绝不逗留,更不要说,在她房间里的哪个地方坐一坐。
一家人就是有这样便利的特权。
来时,蓝烟把一些常用药都带了一些,万幸这段时间一次病也没有生过,药都没怎么派上用场。她检查外包装,确认没过期,把整盒拿给了周文述。
周文述道谢,又瞥了一眼梁净川,回到隔壁自己房间去了。
蓝烟也没有回到屋里,声气平静地说了一句:“我去楼上看看。”便走出了房间。始终没看梁净川。
穿过走廊,沿着木制楼梯上了二楼,有一间客房门开着,里面有人在整理床铺,问过正是这一间。
蓝烟走进去,不自觉地做起了检查的工作,洗沐用品有无空缺,纱窗有无漏眼等等,像梁净川上回做的那样。
待到那位佣工把被褥都整理好了,蓝烟才跟着一起回到了楼下。
房间门仍是敞开的,梁净川站去了窗边。
进门的一瞬,他目光瞥过来,微笑说:“什么待客之道,把客人留在房间一个人跑了。”
“你是客人?”
“那我是什么?”
蓝烟不答他的话,走去梳妆台,拉开抽屉,“楼上已经收拾好了,门敞开的那间就是。”
“嗯。”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线香,一盒忘了是买什么送的火柴,递给梁净川:“不确定有没有蚊子,这个有驱蚊作用,你将就用一下。”
“插在哪里?”
蓝烟又翻出来一个陶瓷的小摆件,手指点了点那上面的小孔。
梁净川把她手里的东西都接了过去,倏尔低头,凑近嗅闻了一下线香,一顿,抬眼看她,“是我送你的?”
蓝烟“嗯”得很不情愿。
上一回团建旅行,梁净川连同芒果雪糕,一起送给她的。她一直有点线香的习惯,来槟城之前准备带点蚊香这类的东西,才把它请出冷宫。
线香在梁净川指尖转了一下,他垂眸看她,“一直在用?”
蓝烟微微拧住眉头:“……你到底准不准备休息了?”
梁净川这才施施然地往门口走去,拖上他的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空气好似终于重新开始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