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茵脚步一顿,心沉了下去。
昨晚的热搜还是让林制片知道了。
“林制片有说什么吗。”孟凡茵问。
“倒没说什么,本来我担心林制片会介意这个,拐着弯问了一下,他们说合同流程在正常走,叫我们别担心,”申黎说,“只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叫我把控好舆论风险。”
孟凡茵说:“这个角色确定是我了?”
“如果接下来没有意外,是这样的。林制片定下的人不会轻易换,但是也要做好后续舆论冲击的影响的准备。”申黎想,负面消息影响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路人观感不好也很限制后续接戏。
太阳开始逐渐在云层的掩护下挪向地平线,少了温暖的日光,风也多了股夜的寒凉。
孟凡茵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申黎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行了,剩下的事在车上说,你流感还没好透,省得到时候跟病缠缠绵绵不断。”
一上车,申黎就对司机说:“直接去机场。”
孟凡茵诧异道:“不是去吃粤菜么?”宁城餐饮界里很有名的哎,拍戏的时候没时间去,杀青了也没法去吗?
“这样,有事也可以边吃边谈嘛,”孟凡茵试图跟一脸严肃的申黎讲道理,“它名气真的很大,我好不容易约到的位子……”
“那把你放到粤菜馆门口?我是不能陪你吃了,着急回北城处理你舆论的事,还有一些通告要确定好时间。”
“八点的飞机,你再着急有什么用?”而且一个人吃新馆子很无聊啊,她又不能对着满桌菜自言自语。她就是想所有人一起去嘛,小陶找她朋友去了,现在申黎也没空,还去什么去。
孟凡茵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不去我还去干嘛,一个人吃饭没有意思!”
申黎看她偏头望向窗外,暗中窃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不瞒你说,我改签了,六点半。”
孟凡茵:“……”合着刚刚是在演她?
“我觉得我不用再找表演老师了,因为面前就有个现成的。”
有点气闷,她现在只能看车窗外飞速后退的绿化来缓解自己的心情了。
“那不行,我也教不了你情绪外放。对了,说到表演老师,我已经跟机构打好招呼了,对方是连兰铜奖影后都教过的大师级人物。”
孟凡茵开了一隙窗缝,有气无力地说:“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那你知不知道还有句话——有志者事竟成。”申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还有,你不是说宋止维在北城?刚好早点回去谈你们的事。”
不知道是车外的凉风还是申黎这句话让她胸腔间的郁气一扫而空,她脑子顿时清醒,原本摊靠在车门的身体立马扶正起来。
“你说得对,”孟凡茵说,“可是飞到北城已经九、十点了,大晚上的不好吧?”
她也很累,为了入戏,她的神经从入组紧绷到出组,现在只想像一条死鱼躺着。
“提前约呀,像他们这种有事干的,时间都很宝贵,临时约只怕约不到。”申黎催促她赶紧给对方发个消息,“就说是为了感谢上次把你送医院,请他吃顿饭。”
需要这样吗?孟凡茵想。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个所谓的“合作”而自己又有求于他,这个理由能算得上是个好借口,但他们现在可是盟友耶,还需要找话题么?要是她,就直接说“我要回北城了,什么时候有空来聊聊合同”好了。
更何况宋止维也有求于她,不是要自己当他的“表面女友”作挡箭牌么?
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密集到让她的身体有点消化不良,她打定主意决定睡个安稳觉再说。
想到这,忽然不急了,她转又瘫回靠背上,肚子也在这一串“诈尸”运动中合时宜地叫起来
声音不小,引得申黎侧头看了她一眼。
“我觉得,”孟凡茵说,“现在应该请我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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