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乐章是音乐作品中的独立部分,具有特定的速度、情感和结构,常见于交响乐、协奏曲等大型作品中??。
也就是说……琰的目光悄然掠过加拉德瑞尔和阿瑞蒂尔,她们的命运、精灵的命运早就被定下了。
如果这个世界是演奏“既定”的舞台,她这枚意外的音符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又将怎样反作用于她自身呢?
琰忽然有些丧气,她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反正她只是个游客,也只会是个游客。
“琰,琰?”
魏琰昭回过神来,加拉德瑞尔正担忧地轻拍她的肩膀。
“不是吧,这么一会你都能走神,”话是这么说,阿瑞蒂尔却觉得疑惑,她刚才在琰身上读出了无力与沮丧,但这里有什么能让她感到伤心呢?莫名的,沉重泛上阿瑞蒂尔的心头。
“抱歉,”琰叹了口气,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到当前的轻松时光,“刚才想到些事,有点走神了。你们挑好了吗?”
她定睛一看,加拉德瑞尔手臂上挂着一件月白色的连帽卫衣和一条修身运动裤,如果她没记错那两件都是全棉的;阿瑞蒂尔则拎着秋冬跑步速干套装,完蛋,她怎么忘记合成纤维也难以自然降解了,而且速干衣物的涂层……
“阿瑞蒂尔,这套衣服你别乱扔,它很难降解,”望着阿瑞蒂尔投来的疑惑目光,魏琰昭感觉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额,就是不易归于大地的意思,若随意丢弃,会成为森林里数百年的‘顽固客人’”
“加拉德瑞尔,你手上那套对自然比较友好,但也不要乱扔,”全棉指含棉量≥95%的纺织品,她忘记那套有没标100%棉了,“还有请你们务必留意一下吊牌——对,就是那个白纸片,上面有维护方法。”
没办法,现代人身上的“科技”实在是太多了,不交待清楚,琰很怕它们会对环境造成污染。
阿瑞蒂尔拎起那套轻薄的速干衣,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新奇:“不易归大地?听起来像是某种奇特的诅咒,”她非但没有担忧,反而更感兴趣地摩挲着面料,“能让造物如此坚韧,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技艺。”
琰扶额:“你最好别偷偷拿去做研究。”她最怕的就是阿瑞蒂尔这种心理,相比起来,加拉德瑞尔就让人省心得多。
加拉德瑞尔已经拈起连帽卫衣上的吊牌,快速扫过上面细密的文字与符号(琰再次庆幸自动翻译的存在)。
那些充满限制的条款对她的观念产生了冲击,加拉德瑞尔微微蹙眉,向琰问道:“你们的造物,竟需要如此繁复的‘训诫’来维系其形态?在我们的认知里,一件真正的造物,其形态应源于创造时注入的和谐,而非事后如此脆弱的约束。”
琰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在精灵看来,需要精细维护才能存续的人造物,本身就意味着某种不完美甚至脆弱。
她只能无奈笑笑:“我们追求便利与高效的代价,就是造出了许多连我们自己都难以妥善对待的东西。”
“所以,拜托二位,务必按上面的方法处理——特别是阿瑞蒂尔的速干套装,处理不当甚至会造成污染。”琰严肃地说。
她看着两位若有所思的精灵公主,心中暗叹:这大概是她送过的最心累的礼物了。
休息一会,琰抬头看了看天色,从劳瑞林愈发强盛的金光来推测,此刻约是早晨七点:“你们精灵吃早餐吗?”她拿出一颗能量块放到嘴里,嗯,是她喜欢的青苹果味。
“当然,”阿瑞蒂尔收好衣服,向正在研究衣服上图案的加拉德瑞尔点点头,说:“我带她去餐厅?”
加拉德瑞尔刚想同意,就听到阿瑞蒂尔带着笑意的声音:“吃完早餐,我带你去我的父亲,芬国昐的家族逛逛怎样?我的家人对你都很是好奇。”
想起昨天送琰回房后特地来找她的芬罗德,加拉德瑞尔嘴角抿起促狭的弧度,决定帮哥哥一次:“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不过,在探索芬国昐殿下的家族猎场之前,”她冰蓝色的眼眸转向琰,“我的兄长芬罗德,从劳瑞林初绽光辉时便在港口备好了船,期待着能成为第一个带你领略澳阔泷迪白船与海浪之人。若是让他空等,恐怕泰勒瑞族最优美的歌谣,也要染上几分惆怅了。”
“歌谣随时都能听,但我父亲的殿堂和猎场可不是天天都为外人敞开。”阿瑞蒂尔立刻挑眉,手臂自然地挽住了琰的胳膊,带着不容分说的热情。
魏琰昭嘴里还含着半口清甜的能量块,瞬间被两位精灵公主一左一右的“邀请”架在了中间。
琰:……她能哪边都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