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您之前的伤不轻,为免路途奔波才没立即带您回总坛。”阿萝将之前从她手中掉下的白玉诀重新递到她手上,回答她道:“这是宗主信物,您要收好。虽然教里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回去总比您流落在外安全点。”
叶行似乎很缺乏对阿萝的警惕心,也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她们合眼缘。
“好啊,那我们走吧!”叶行在阿萝反应过来前就从床上翻了下来,只是她脚刚接触到地面时便一软,好在阿萝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免了摔跤。
叶行搭着阿萝的手,迷惑的摸着自己的腿,如同初学行走的婴儿般蹒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阿萝。
阿萝皱眉:“是我失虑了,您刚修复经脉。”她蹲下身:“我背您回去。”
叶行涨红了脸,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能自己走。”
阿萝看了她一会儿,灰色的瞳仁里没什么情绪,似乎在判断叶行是否能独立行走,虽然看起来有些孱弱,但总得尽快适应现状。
她点点头:“倒也不急,”然后向叶行伸出了右手,“我扶着你,你先熟悉下行走。”
叶行将左手放进她手心,就着她的手缓缓走出屋子。她环顾四周,这是一处林间竹屋,门前还铺了青砖,四周则被竹子环绕,层层叠叠,似在山上。
她问阿萝:“这是哪儿?”
“天权宫,离无相宗总坛陨星涧很近。”阿萝顶着小姑娘惊讶的目光难得弯了嘴角:“您收好这个。”
叶行接过,是个竹制的护符。
阿萝解释道:“这里布了阵法,如有人误闯,会被竹枝捆缚后化为竹根之肥,带着我的竹符,它们认识您,就不会伤害您。”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呢?”叶行好奇:“按理来说,宫主什么的不该有很多下属吗?”
阿萝点头:“有,但这里是我住处,我习惯独居,下属们通常散落在各地书院。您那天见到的另一个人已先回总坛了,他是天玑宫宫主金千逍,您后面还会见到。”
阿萝让叶行在屋外的石椅上小坐,她进屋整理行李。
她速度很快,带着东西出来时,手上还拿着一双厚革鞋,她递给叶行:“把您身上那双布履脱了,穿它走不了山道。”
叶行依言拖去脚上的绣金布履鞋,接过厚革鞋套到自己脚上,竟然刚好合适,又见阿萝蹲下身来,拿出布条为她缠腿,她想说要自己来,刚动一下就被阿萝抬头瞪了眼:“老实坐好!”
虽然她记忆一片空白,按理也没见过阿萝,但却被阿萝那一眼给震住了,于是又规规矩矩地坐正,一动也不敢动。
等为她缠好腿,阿萝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绑缚的手法,满意地点头:“走吧。”
叶行听话地站起身,她拒绝了阿萝再要扶她的手,直言自己这会儿走起路已经恢复了不少,阿萝便也没有勉强。
虽说确实是恢复了一些,但叶行也只能勉强跟在轻快步行的阿萝身后,艰难下山。
总算到了山脚,有辆简朴的马车似早早就在等候,阿萝领着她过去,等候着的驾马人是名青年男子,见二人过来立即翻身下车。
他垂着头,单膝跪在叶行面前:“宗主,在下凌冽。”
叶行望去,这人看着身形劲瘦,只穿一身朴素的墨色麻衣,两手腕处套着白银护腕,两侧腰间则各别一长一短两柄利剑。
“请起?”她试探性的说着。
凌冽于是抬头站起,他面庞意外稚嫩,只能见到十七八岁模样,但额上有道可怖的不规则伤疤,像是被火烫的。
他站起来就不再说话,叶行也不知该说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还好,有阿萝在一边开口:“上车吧,我们先回去。”
叶行点头就要上车,但没爬上去,她正尴尬呢,旁边的青年递过来小凳:“车里备了车凳,是我刚才疏忽了,忘了先行取出,”他眼神纯净,有些歉意地看着她。
“没事,谢谢,”叶行摇摇头,踩在凳上,借力上了车。
阿萝则单手撑着车沿,优雅的跃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