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小说网

分崩离析（第4页）

沈之年被掐得眼睛泛白，他痛苦地抓着温伟的手臂，在上面留下长长的血痕。

温伟吃痛但死活不肯放手。

两方撕扯间，沈之年无意识看向上方，在二楼的窗户口，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眸幽暗犹如潜伏在水中的鬼怪。

一瞬间，沈之年似乎明白了江郁所说的“选择”。

那就是杀掉其他人，只要自己活着就好。

江郁看着他，神情似笑非笑。

沈之年的心态在此刻轰然倒塌，再醒神时，江郁给他的那把刀已经插进了温伟的脖颈里。

血雾喷溅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清醒过来，脸上又暖又凉。

温伟大睁着眼睛，剧烈抽搐了几下，终于无力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指还在拼命地抓着沈之年的脖颈，几下挣扎后，手指也松开了。

整个甲板陷入静默，刘文夺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沈之年艰难地闭了一下眼，推开身上的尸体，站了起来。

他满身血污，看着周边人终于对他露出肯定的表情，一时竟觉得浑身发冷。

戴成光欣慰地拍了拍沈之年的肩膀：“这下我们真成一伙的了。”

沈之年面无表情，他抬起沾满脏污的手，轻轻拨落了戴成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他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一步步向外走去。

被看到了。

江郁对着眼前这片迷蒙的海雾，低低吐出一口烟气。

没多久，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后，他转过头，与捂着肩膀沈之年面对面。

沈之年的眼底浮动着一丝戾气，似乎是想先声夺人，他抢先一步开口：“我是正当防卫。”

他抿了抿唇，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是正当防卫。”

江郁不反驳，他了然地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他的眼神下移，停留在对方还攥着的，往下滴落血珠的刀上。

沈之年像受到极大刺激般，立刻将刀藏于身后，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有些渗人。

江郁可没有余力和他在这纠缠，抬腿打算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之年对着江郁的背影毅然大声道，“告诉我。”

江郁没有回头。

沈之年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升起一股悲怆，就算江郁告诉他，他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他苦笑一声，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气。

阴云密布，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