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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开端（第4页）

听到刘文夺的话，戴成光才不情不愿的从夏奇石身上下来，还不忘啐他一口。

李进义气得不轻，粗重地喘着气：“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两个要求，第一，合同还我们。”刘文夺直视着李进义，“第二，把船开回去。”

李进义看了眼血流不止的夏奇石，眉心一跳：“合同给你们也没用，公司那才是原件，我这只有复印件。”

“那就把船开回去。”刘文夺也皱眉。

好汉不吃眼前亏，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李进义还是妥协了：

“行，我考虑考虑，你们先回去。”

气氛似乎得到了缓和，躲在衣柜里的沈之年长出一口气，但他很快又愁起来了。

那他们怎么出去啊？

他看了一旁因药效而昏昏欲睡的段凌志，认命了。

待会就说他俩想偷东西算了。

刘文夺一行人往出走的时候，夏奇石正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一行人，不甘心地往最后一个人身上啐了一口血痰。

这最后一个人，正是崔大勇。

他的脚边，是夏奇石丢下的那把菜刀。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沈之年脑子“嗡”的一声，直到看见扬起的刀锋带出了喷涌的鲜血，他才从眼前刺激的场景里脱离出来。

杀人了。

刀砍进皮肉里的声音和他想的不一样，比起电影里夸张的声效，其实更接近于沉闷。

就像是在甲板上处理鱼时，用刀背敲在鱼脑袋上的那一声。

身体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最诚实的，一种发软发晕的感觉从脚底窜起，涨得沈之年胃疼，慢慢地，那种感觉顺着肠子爬了上来，喉咙开始发痒。

想吐。

一刀下去接着一刀，崔大勇对周围的惊呼似乎无所察觉，发狠的脸上被溅了一层又一层的血，手还是不知疲倦地挥舞着。

他似乎狂热起来了，眼神都直愣了，好像每砍下一刀，曾经被羞辱过的尊严就会长一寸回来。

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沈之年的胃一直在抽搐，他觉得体内有一股灼灼的恐慌，在疯狂吞噬他的理智。

夏奇石的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根据地面上血迹规律来看，应该是脑袋滚落造成的痕迹。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要尖叫出来。

段凌志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他的嘴。

沈之年颤抖地抓紧对方的衣襟，身体一个劲地在抖。

他不敢听，也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