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生物钟准时将我唤醒。身侧的郑恒义仍在安睡,呼吸平稳。我们虽共享一被,却各自安眠,没有缠绵的肢体交缠,让我得以轻易起身。
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兰山先生已在安排早餐。搬家时我便给了他一把钥匙,那钥匙插入锁孔的踏实感,是我选择机械锁而非智能锁的原因。
“兰先生,吴姐,早上好。”
“早上好,任女士。郑董醒了吗?”兰山问道。
“还没,他凌晨才睡下。有事需要叫他吗?”
“八点起床也来得及。”
“好,到时候我去看看。”
七点四十,我轻轻拧开卧室门,蹑手蹑脚进去,发现郑恒义已经醒了,正在盥洗室洗漱。我敲了敲门,听到“请进”才推门而入。
他正用毛巾擦脸,镜中映出他恢复清明的眼神。
“难受吗?”我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还行,昨晚没喝多少。”他放下毛巾,转身将我揽入怀中,在我唇上印下一个清浅的吻。我自然地踮脚回应。
“你去吃早饭,我去换练功服。”我们牵着手走出盥洗室。
“你吃过了?”他问。
“我八点半有课,先吃了。”说话间,我又忍不住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唇。怎么就这么想时时刻刻黏着他呢?
换好衣服,我回到餐厅陪他用餐。想起昨晚,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和钱云锋的关系?”
“他们父子都来给你暖房了!”
“哎呀!失策!”我懊恼地轻呼。
“怎么?不想让我知道?”他挑眉看我,眼中带着探究。
“怕你知道了,就跑掉了。”我红着脸,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将真心话说了出来。
“不会。”他回答得斩钉截铁,目光郑重。忽而,他眉头微蹙,带着心疼道:“别抠了,指甲会断的。”
我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指正无意识地抠着餐桌边缘。赶紧停下动作,搓了搓指尖。虽然昨夜就知他不会离开,但亲耳听到承诺,喜悦仍像气泡般不断上涌,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
看着他优雅用餐的样子,也觉得赏心悦目。“我也要吃包子。”
“要筷子上的,还是盘子里的?”他眼角含笑,带着纵容。
人与人的相处,便是在彼此的试探与接受中,确定边界,相互尊重,然后自己决定是否要为对方调整自己。
“筷子上的。我们吃同一个,可以吗?”
“可以。”他将咬了一口的包子递到我唇边,我小心地咬下,然后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将剩下部分吃下。
“睡一张床习惯吗?需不需要加张床,或者另外布置一间卧室?”我试探地问。
“不用。”他答得干脆,随即反问,“你呢?”
“我喜欢两个人睡一张床。”我直言不讳。
“吓我一跳!”他先是一怔,随即朗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