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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水天需洛铭期的惊鸿一现（第1页）

第五卦：水天需·雾中雷箭

（像所有未完成的拼图，真相总藏在最不经意的碎片里

【第一节：苦香锚点】

药香是记忆的锚点。

林川棠在梦中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苦香——当归、艾草、还有父亲书房里常年不散的雪松墨味。她睁开眼，晨雾正从半开的木格窗渗进来，在天使剑的剑鞘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剑柄的六颗星子黯淡着，像被雾气蒙住的眼睛。

“又做那个梦了？”小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茶走进来，粉蓝色的马面裙摆扫过门槛，裙角的缠枝莲纹在雾气里若隐若现。裙裾晃动间，腰间一枚鱼形玉佩轻轻撞击，发出清越的声响。

林川棠没有回答。她伸手触碰剑鞘上那些游动的青竹纹路，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像远山的雷鸣被装进了剑匣。

“今天是第五天。”小沛把药茶放在竹案上，碗底与木头相碰的声响格外清脆，“雾还没散。”

是的，从那个墨绿西装的男人出现至今，镇子被这场大雾困了整整五天。百草堂的药杵声变得稀疏，铜铃不再无风自响，只有天使剑偶尔在深夜发出呜咽，像在回应雾中某个看不见的存在。

小沛忽然“咦”了一声，从药碗旁拈起一片枯叶：“这时候怎么会有银杏叶？”

叶片金黄，边缘却带着不自然的焦黑，像是被什么灼伤。林川棠接过叶子的瞬间，剑鞘突然发出一声锐鸣——不是往常的清越，而是带着某种警告的尖锐。

“你闻到了吗？”小沛抽了抽鼻子，“有血的味道。”

不是草药的血，是真正的、带着铁锈味的血。

【第二节：界碑旁的五行】

同一时刻，雾锁林的另一端

洛铭期折断箭杆的动作干净利落。箭头带着倒钩，从肩胛骨抽离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靠着斑驳的界碑坐下，水蓝色的衣袍已被血和雾浸得深暗，上面的竹叶暗纹像真的在雨中摇曳。

这是他失去家族佩剑的第三十七天。

腰间只剩一把粗制滥造的铁剑，还有那张陪伴他多年的柘木弓——都是最基础的行头，与“洛”这个姓氏应有的荣光相去甚远。父亲在他十岁那年说过：“铭期，我们家族的剑不是武器，是平衡。”

可现在，平衡已被打破。

他撕下衣摆包扎伤口，动作突然一顿。雾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兵器破空的声音。透过浓雾，他看见三个穿着统一黑色劲装的人正在追击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是个穿着粉蓝马面裙的姑娘，裙摆已被泥泞和血迹染脏。

“五行属水，命星在坎。。。”洛铭期喃喃自语，这是家族从小灌输的本能——通过气息判断一个人的五行属性。那姑娘的水属性很纯粹，却带着不寻常的燥热，像水中燃着火。

追击者的步伐形成某种阵法：五步一换位，十五步一轮回。“五的倍数。。。”他眯起眼睛，想起家族典籍里关于“五芒煞”的记载。

姑娘一个踉跄摔倒在他藏身的界碑前。追击者举起刀，刀身在雾中泛着不自然的青光。

洛铭期搭箭、拉弓。

没有雷元素加持的普通箭矢，破空时却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第一箭射穿为首者的手腕，第二箭钉入第二人的膝窝，第三箭——他顿了顿，射向第三人脚下的石板，箭簇与石头碰撞出火花。

“走。”他拉起惊魂未定的姑娘，声音被雾气吞没大半。

姑娘抬头看他，眼神迷茫又困惑，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袖，玉佩擦过他的手腕，留下一瞬的温热。

“谢谢。。。”她喘着气，“我叫小沛。”

洛铭期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些重新组织阵型的黑衣人身上——他们的步伐暗合二十九卦“坎为水”的变式，而站位则隐隐指向三十卦“离为火”的方位。水火相激，这是要下死手。

他拔出那把普通的铁剑。剑身映出他苍白的脸，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