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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初印象(第1页)

清晨五点半,开往省城的绿皮火车在永丰县站停靠三分钟。林晚照背着半旧的帆布包挤上车时,车厢里已经坐满了人。浓重的烟草味、汗味和煤烟味混杂在一起,但她竟然觉得亲切——这让她想起三个月前从上海来江西的那趟旅程。

那时候她还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现在,她有了方向。

找到座位,是靠窗的位置。她把包放在膝上,里面装着二十七页的合作方案,还有队里二十多户人家托她买的东西清单。车窗玻璃上凝着水汽,她用手擦了擦,看见站台上送行的人影渐渐后退。

火车缓缓启动,驶出县城。晨光中的田野蒙着一层薄霜,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林晚照靠窗坐着,感受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撞击声。手腕上的银镯在衣袖下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远方的召唤。

从永丰到省城要六个小时。林晚照没闲着,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开始梳理这次省城之行的目标:

第一,参加农科院培训,掌握核心技术;

第二,敲定合作细节,争取更多支持;

第三,采购清单上的物品;

第四,打听更多关于农业政策的信息;

第五,如果有可能,接触更多领域的人。

写到这里,她笔尖顿了顿。还有一件没说出口的事:她想看看,这个时代的省城是什么样子。1975年的省城,和她记忆中的那个现代化都市,有多大差别?

火车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光线明暗交替。同座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带着个七八岁的男孩。孩子好奇地盯着林晚照看,她笑了笑,从包里掏出块硬糖递过去。

“谢谢姐姐!”孩子眼睛亮了。

“不客气。”林晚照摸摸他的头。这糖是她从空间里拿的,包装纸已经换成这个年代常见的油纸。

孩子的母亲连忙道谢:“大妹子,你这是去哪儿啊?”

“省城,去学习。”

“学习好啊。”妇女羡慕地说,“我年轻时也想上学,家里穷,供不起。”

两人聊了起来。妇女是去省城看病的,孩子腿上长了个瘤子,县医院治不了。说到医药费,她眼圈红了:“砸锅卖铁也得治,就这么一个娃。”

林晚照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年代,一场大病就能拖垮一个家庭。她想了想,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个地址:“大姐,您去省人民医院找这位周大夫,就说是我介绍的。他是上海来的专家,也许能帮上忙。”

地址是她前世记得的一位名医,这时候应该还在省城。虽然不一定能找到,但总是一线希望。

妇女千恩万谢地收下纸,珍重地揣进怀里。

中午时分,火车停靠一个大站。站台上有人卖盒饭,两毛钱一份,米饭上盖着几片白菜和两片薄薄的腊肉。林晚照买了一份,就着自带的凉白开吃起来。

味道很一般,盐放得重,油水少。但她吃得很认真——这是队里给的差旅费,不能浪费。

下午一点,火车终于驶入省城站。

林晚照背着包下车,第一感觉是人多。站台上黑压压全是人,拎着大包小包,挤着往出口涌。高音喇叭里循环播放着:“旅客同志们请注意,请按顺序出站,不要拥挤……”

她跟着人流往外走,出了站,眼前的景象让她怔了怔。

宽阔的广场,周围是三四层高的楼房,墙上刷着红色标语:“抓革命,促生产”“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有轨电车“叮叮当当”驶过,自行车流像潮水一样。人们的穿着比乡下整齐多了,虽然还是以蓝、灰、绿为主,但补丁少了,款式也多样些。

这就是1975年的省城。比她想象中繁华,但也比她记忆中的城市简陋得多。

按照地址,农科院在城东。她问了路,找到公交站牌。2路车,坐七站,票价五分钱。

车上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林晚照紧紧护着怀里的包,里面可是全队的希望。有人挤到她身边,手似乎要往她包里伸,她立刻警觉地侧身,那人讪讪地缩回手。

小偷哪儿都有,哪个年代都一样。

到站下车,眼前是一条安静的林荫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叶子已经落尽,枝干在冬日的天空下画出遒劲的线条。农科院的大门很气派,水泥门柱上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江西省农业科学研究院。

门口有传达室,看门的是个戴眼镜的老头。林晚照递上介绍信,老头仔细看了,推了推眼镜:“你就是红星公社来的林晚照同志?”

“是的。”

“张教授交代过了,让你直接去三号楼找他。”老头很和气,“沿着这条路直走,看见红砖楼右拐。”

谢过老头,林晚照走进院子。农科院比她想象中大,像个小型的大学校园。几栋三四层的楼房错落分布,楼间有试验田,这个季节种的是冬小麦,绿油油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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