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三婶一拍大腿,“肯定是饲料被人克扣了!”
“谁负责发饲料?”
“王富贵,他是队里的饲养员。”三婶恨恨地说,“每次去领糠,他都少给。我说他,他还凶我。”
林晚照记下了这个名字。弹幕系统适时给出信息:
【王富贵,男,45岁,饲养员。与王会计是堂兄弟。】
【特殊提示:该人近期频繁往来县城,疑似从事投机倒把活动。】
有意思。王会计、王富贵,都姓王,还是亲戚。再加上王会计儿子出事,王富贵可能也在弄钱。
“三婶,这事您先别声张。”林晚照叮嘱,“我帮您留意着。下次领饲料,您叫上我一起。”
“行!”三婶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晚照,你真是个好姑娘。”
中午收工回去的路上,林晚照遇见了陈铁柱。他刚从公社回来,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两袋化肥。
“队长。”林晚照打招呼。
陈铁柱停下,左右看看没人,低声说:“查到了。王富贵确实有问题。他每个月从饲料里克扣至少五十斤糠,偷偷运到县城卖。”
“五十斤?那得多少钱?”
“糠不值钱,一斤才两三分。但他可能还倒卖别的东西。”陈铁柱说,“我听说县城黑市最近有猪肉卖,不要肉票,价格翻倍。”
林晚照明白了。王富贵克扣饲料,把猪养瘦了,出肉率低。但瘦猪也是猪,他可能偷偷宰了卖肉。
“这得管吧?”
“得管,但不能打草惊蛇。”陈铁柱说,“王富贵在队里干了十几年,有他的人脉。咱们得抓现行。”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定了个计划。林晚照负责继续收集证据,陈铁柱找可靠的人盯梢。
下午,林晚照被分配去帮赤脚医生整理药材。这是个轻省活,还能学到东西。
赤脚医生姓周,大家都叫他周大夫。他年轻时在县医院培训过半年,后来回村当了赤脚医生。药房是间土坯房,里面堆满了各种晒干的草药,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清香。
“这是金银花,清热解毒。这是车前草,治咳嗽。”周大夫一边整理一边教,“咱们山里草药多,但得会认,会采,会用。”
林晚照学得很认真。这些知识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是能救命的。她甚至想,如果能把现代的医学常识和这些传统草药结合,说不定能做出些实用的东西。
“周大夫,这些草药能卖钱吗?”
“能啊。”周大夫说,“公社收购站收,但价格低。要是能卖到县里药铺,能多卖两三成。但咱们没路子。”
林晚照心里一动。她有弹幕系统,能识别草药,还能优化炮制方法。如果真能弄到品质好的药材,说不定真能赚点钱。
但这属于“投机倒把”的灰色地带,得小心。
“周大夫,我想跟您学认草药。”她诚恳地说,“不是为了卖钱,就是想多学点本事。”
周大夫笑了:“你这女娃娃好学,好事。行,以后有空就来,我教你。”
整理完药材,周大夫给了她一包晒干的野菊花:“泡水喝,清热明目。你总看书,眼睛累。”
林晚照感激地接过。这个年代的人情味,有时候淳朴得让人感动。
傍晚回到知青点,林晚照开始准备晚饭。今天轮到她和刘翠翠做饭,菜是从自留地摘的:白菜、萝卜,还有几根小葱。
她偷偷从空间里取了一小块猪油——这是上次陈铁柱给她的,说是“处理问题猪”的福利。猪油化在锅里,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好香啊!”王晓芬跑进来,“晚照,你做饭真有一套。”
“今天炒个醋溜白菜。”林晚照说,“翠翠,你把萝卜切了炖汤。”
两人配合默契。林晚照炒菜时,心里却在盘算着其他事:王富贵的事得尽快解决,否则会影响整个生产队的养猪业。但怎么解决,才能既惩处坏人,又不引起太大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