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养猪场,林晚照重新检查了死猪。她在其中一头猪的牙齿缝里,发现了一点深褐色的碎屑——不是饲料,更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
她用纸小心包好碎屑。弹幕系统分析:
【样本:苦杏仁种子碎片】
【毒性:含有氰苷,水解后产生氢氰酸】
【备注:本地野生苦杏仁树多见于后山北坡】
苦杏仁。这就能解释□□来源了——不是工业制品,是天然毒素。凶手懂药理,知道怎么提取毒素。
“后山有苦杏仁树?”她问陈大牛。
“有,北坡那边有几棵。不过那东西有毒,没人碰。”陈大牛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周大夫有时候会采点回去配药,说是少量能止咳。”
周大夫?林晚照心里一紧,随即又摇头。周大夫没动机,而且如果是他,不会用这么明显和自己有关联的东西。
“队长,我们去后山看看。”
后山北坡离村子三里地,路不好走。两人爬了半个多小时,果然看见几棵枯树,树下散落着干瘪的果实。林晚照仔细查看,发现其中一棵树下的土有翻动的痕迹——不是动物刨的,是人的脚印。
“有人来过。”陈铁柱蹲下身,“就这两天,脚印还很新。”
林晚照在周围搜寻,在一丛枯草下发现了几片碎布——深蓝色的棉布,边缘有被树枝刮破的痕迹。
“这是工作服的布料。”陈铁柱捏着碎布,“队里发的那种。”
两人对视,心里都有了猜测。
下山时已经中午。回到村里,林晚照先去了养猪场,让陈大牛把剩下的猪全部检查一遍,饲料和水都换新的。然后她去找周大夫。
周大夫正在药房整理药材,看见她来,放下手里的戥子:“小林回来了?听说养猪场出事了?”
“嗯,三头猪死了。”林晚照开门见山,“周大夫,我想请教您,苦杏仁的毒性怎么提取?”
周大夫的手顿了顿:“你怀疑是苦杏仁中毒?”
“在死猪嘴里发现了碎屑。”
周大夫沉默片刻,从药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这就是苦杏仁。少量用能止咳平喘,但过量会中毒。提取毒性很简单——砸碎,用水浸泡,过滤就行。”
“您最近给人开过这味药吗?”
“没有。”周大夫摇头,“这药危险,我一般不用。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前几天刘委员来问过,说他家老太太咳嗽,问我有没有好方子。我给他开了甘草枇杷膏,但他好像不太满意。”
又一个线索指向刘委员。
“周大夫,这事您先别说出去。”
“我明白。”周大夫叹气,“小林,你是想做事的人,但有些人不想看你做成。小心点。”
从周大夫那儿出来,林晚照直接去了队部。陈铁柱已经在了,正在和赵会计说话。看见她来,陈铁柱说:“查到了。刘委员前天确实请了半天假,说是去公社开会。但我打电话问了,那天公社根本没会。”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但有人看见他往后山方向走了。”
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现在怎么办?”赵会计问,“直接抓人审问?”
“没用的。”林晚照摇头,“他可以说自己去后山砍柴,可以说问周大夫药方是孝心,可以说碰饲料桶是关心工作。没有直接证据。”
“难道就这么算了?”陈铁柱握紧拳头。
“当然不。”林晚照眼神冷下来,“他想要的不只是搞垮养猪场,是要把我赶走。一次不成,肯定还有第二次。我们等他出手。”
“太被动了。”
“所以我们要主动设局。”林晚照说,“队长,下午开个会,通报猪的死因。”
“怎么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