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要经常见面……
宁含栀呼出一口气,憋下心里的绝望,回着宁钰:“含栀知道了,多谢太子殿下。”
宁钰皱了下眉,道:“什么殿下,未免叫得生分了些,私下里就叫我大哥,你的其他几个哥哥都是这样的。”
“好,大哥。”
“送你进宫的赵熙是你亲信吗?”
宁含栀垂下眼眸,老实回答:“赵熙是赵嘉将军的义子,我的副将。”
“赵将军对你如何?”
“自然是好的。”再没有谁比师父更好了。
半生镇守边关,保百姓安居乐业,却死在了大奸臣杜蔚手下……
宁钰道:“那暂时便让他去你二哥手下办事吧,往后如何调令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想起上辈子赵熙和凌寒为了救自己万箭穿心而死,宁含栀便觉得胸口疼,他缩了缩身子,喃喃着:“去二哥那里好,要离我远远的,不要被拖累……”
“说的什么傻话,你是南朝尊贵的五殿下,怎会是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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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小五得知师父死讯,被父皇踹掉半条命】
一纸丧报从西北传到皇宫,已然过了半月。
宁含栀大病未愈,听到此消息时几乎站不住,短短几句话反复看了数次。苍白的脸色泛着青,呼吸声逐渐加重,突然转过头去咳得撕心裂肺,喘不过气来。
宁辉见他这幅模样心生不满,冷笑:“你倒是对这个乱臣贼子颇为上心。”
“我师父不是……”他说不出这四个字,他想不到这四个字如何与师父沾染分毫关系,“赵将军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察!”
宁含栀双膝跪地砸出一声闷响,又一头磕在地上,“臣,请皇上彻查镇北将军通敌卖国一案!”
宁辉拍案大怒:“谁能冤枉得了他?”
“儿臣不知,但儿臣可以用姓名担保赵将军绝无……”
宁含栀话还没说完,宁辉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噗”地喷了一口血。
“你是在西北呆久了,不知道何谓父何谓君!”
宁辉暴怒,后面还说了什么宁含栀听不清了。他从西北回京那次中毒伤了肺腑,身子一直没养好。今年一入冬就病了,每晚咳得躺不下,养肺的药吃着也没多大用,这一脚直接踹掉他半条命,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醒来时他正被人灌药。
漆黑的屋子,只有小太监身旁的油灯有着光亮。见他醒了,小太监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说:“您醒了,那您自个儿喝药,饭菜在这儿,吃完丢下就行,送饭的人会来收拾。陛下命您在此反省一月,好好想想‘君臣父子’四字。”
“不……我师父的棺椁会送回来安葬,我要去给他送灵……公公,你能不能帮我……“
“哎哟五殿下,您就别为难我们做奴才的了,奴才哪能帮上忙。”
宁含栀抓住他的胳膊,恳求道:“公公,你帮我带句话,父皇能否放我给赵将军送灵?送灵后什么惩罚我都能接受,只要……”
小太监不等他说完,挥开他的手拿上油灯就走了。
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
宁含栀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没有窗户,一丝光亮也钻不进来。
出去的小太监对着搭子叹了口气,道:“你瞧,这还是皇子呢,落得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