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含栀自知挣扎没用,缓了一阵,完全没发现自己撑着的是宁辉的胳膊,有了力气便顶嘴:“我在西北自然是无人教养。”
这话戳漏了宁辉的底线,子不教父之过,他自然是有责任的。
“好,从今往后朕亲自教导你,就从今日开始吧。福瑞,去,”他顿了一下,没想出来屋里什么东西趁手能揍孩子,环顾四周后,沉声道:“把花瓶里的柳枝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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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彩蛋:
宁辉去天牢中见过一次伤痕累累的宁含栀,他不知道那就是最后一面
宁含栀缩在一堆腐朽的稻草上,身上原本破烂被血浸透的囚服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牢头说今日皇上要来,怕他一身血污脏了皇上的眼。
他一直发着高热,从头到指端没有一处不痛,昏昏沉沉。隐约听到开锁的哗啦声,他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一动不动。牢头以为他睡着了,拍拍他的脸。
以往他被打晕过去都是被一盆冰水泼醒,今日倒是又受了一回陛下的恩泽。
他喘了两口气,缓慢又狼狈地撑起身子跪趴下,像一条垂垂将死的狗。
宁辉见他的样子,倒也没追究礼数,开门见山地问他:“反省得如何?”
“臣,不知,自己何罪。”
他杀了贪赃枉法的左丞相。杀了该杀之人。凭什么有罪?
宁辉冷哼:“冥顽不灵,那就继续,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说罢便转身离去。宁含栀手一松,摔回稻草上躺着。
不过一刻钟,又有人来了,这回是二皇子宁楦。
“大哥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杀贪官污吏,是你越矩了。”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宁含栀灌了下去,又道:”这是太子的意思,他的身份不合适来这儿。“
宁楦是个武将,平时便不苟言笑,话也不多,宁含栀自觉和他没有交集,但说是太子的意思,那就好理解了。
太子殿下光风霁月,不仅父皇朝臣对他赞赏有加,连宁含栀上头的三个哥哥也听太子的话。
宁含栀心想,太子的这份恩情,他受不了,也还不了了。
宁楦见他不吭声,又补了一句:“你听话。”
别别扭扭的。
“太子殿下……和二哥的恩情,含栀心领了,含栀……自有打算,还望二哥,转告太子,多谢。”
宁楦蹲在他面前没有皱紧,半晌憋出一句”你就是欠揍“,走之前还是把自己的大氅解下来,也不嫌宁含栀身上的脏污,把他裹了起来扶他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