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站在楼梯口,胸膛因为刚运动完和此刻的怒气而微微起伏,他盯着几乎贴在一起的宋居寒与何故。
何故如梦初醒,猛地向后弹开一步
脸颊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耳根还残留着一丝可疑的红晕。
宋居寒心里暗骂冯铮坏他好事,但面上却迅速挂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挑衅的笑容。
“能干什么?”
宋居寒懒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帮你收个笔记而已。又不是在约会,紧张什么?”
冯铮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把宋居寒揍翻在地的冲动,转向何故时,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温和:“何故,谢谢你特意送过来。我刚刚去参加了橄榄球校队的招新,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何故低垂着眼睫,不敢看任何一个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关系,笔记送到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就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气氛。
“等等,何故。”
宋居寒岂会让他就这么走了,他长腿一迈,挡在何故身前,拿出手机,屏幕上调出添加联系人的二维码,脸上是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略带撒娇意味的笑容,
“都认识这么久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说不过去吧?下次乐队演出,我还想邀请你来呢。”
何故僵在原地,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看着宋居寒那张近在咫尺、杀伤力惊人的脸,他最终还是艰难地、几乎是麻木地拿出手机,扫了码,发送了好友请求。
宋居寒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新好友提示,嘴角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谢了,学长。”
冯铮看着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但何故还在,他不能失态。
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何故,你快去实验室吧,别耽误正事。”
何故如蒙大赦,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再见都没说。
直到何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宿舍门被“砰”地一声甩上,冯铮压抑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他一把揪住宋居寒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墙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宋居寒!我上次警告过你!别他妈招惹他!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宋居寒被撞得后背生疼,却嗤笑一声,轻松掰开冯铮的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眼神轻蔑而冰冷:“警告?冯铮,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嗯?”
他逼近一步,语气充满了恶意的嘲讽:“只要我想,就凭他刚才看我那眼神,我勾勾手指头,他就能爱上我,对我言听计从。你信不信?像他那种没谈过恋爱的书呆子,最好上手了,玩腻了甩掉的时候,估计还会傻乎乎地问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够好。”
“你他妈混蛋!”
冯铮目眦欲裂,所有的理智瞬间崩断,积压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他一拳狠狠朝着宋居寒那张碍眼的脸挥去!
拳头带风,眼看就要砸中,宋居寒却不闪不避,只是冷冷地、清晰地开口:“打啊。你也不想明天金斯利论坛的头版热帖,是我们为何故争风吃醋,宿舍楼道大打出手吧?”
冯铮的拳头硬生生停在离宋居寒的鼻尖,拳风拂动了宋居寒额前的碎发。
他死死瞪着宋居寒,眼睛充血,胸膛剧烈起伏。
宋居寒慢条斯理地继续捅刀,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冯铮的耳朵:“何况,冯铮,何故不喜欢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在这里跟我演什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冯铮收回拳头,整个手臂都在发抖。他死死盯着宋居寒,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最终,猛地转身,“嘭”地一声巨响,几乎把门框震裂,摔门而出。
之后接连几天他都没有回寝室。
宋居寒也乐得清净。
成功加上何故的联系方式,宋居寒信心爆棚。
他笃定何故对自己有意思,那种慌乱、躲闪、脸红,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他几次三番发出邀约,从“乐队演出”到“生物实验”,甚至抛出了“私人创作试听”这种对很多人来说极具诱惑的筹码,得到的回复却永远是礼貌而疏离的拒绝。
【何故:抱歉,晚上有实验数据要处理。】
【何故:谢谢邀请,不过我还有论文要写。】
【何故:不太方便,祝你们演出顺利。】
一次次的拒绝像冷水泼在宋居寒炽热的征服欲上,久而久之,那点初始的新鲜感和好胜心,逐渐变成了恼羞成怒。
他宋居寒什么时候在“感情”上这么碰过钉子?
他咬着牙,盯着手机屏幕上何故那个简单的头像,心里发狠:等着,等你以后爱上我,非我不可的时候,看我怎么把你晾着,让你也尝尝这种被拒绝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