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没在鼻尖散尽,《暗焰》剧组就传来了恢复拍摄的通知。
展辉的身体还需要静养,展轩安排了专业的医护人员和保镖24小时守护,再三叮嘱后,才驱车赶往影视基地。车窗外交织的光影掠过他的脸,眉峰始终紧蹙——陈雪莉在逃,地下世界的威胁如影随形,而剧组里的眼线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仍是未知数。
刚走进化妆间,就看到刘轩丞已经坐在那里了。造型师正在给他打理头发,他穿着剧中陆寻的黑色皮衣,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侧脸线条在镜子里显得愈发凌厉。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看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展辉怎么样了?”
“已经稳定了,还在观察。”展轩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示意造型师开始工作,“老陈那边已经分两组行动,一组去纸条上的地址引蛇出洞,另一组跟踪林薇莎,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刘轩丞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镜子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间的吊坠——那枚刻着“辉”字的银饰,此刻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化妆间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嗡嗡声和造型师整理衣物的细碎声响,气氛微妙得有些紧绷。
展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展辉昨晚说的话。弟弟提到在冰岛的半年,刘轩丞如何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他,如何陪他偷偷想念家人,那些细节真实得让人心头发暖。可越是这样,展轩心里的疑惑就越重——刘轩丞作为国际刑警卧底,为何会对展辉格外上心?仅仅是因为“生死之交”吗?
“展老师,你看这个眉形可以吗?”造型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展轩回过神,刚要应声,就见刘轩丞突然转过身,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那眼神太过锐利,像是能穿透所有伪装,看得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展轩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语气平淡。
刘轩丞没说话,只是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混合着发胶和淡淡香水的味道。化妆间里的工作人员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大气不敢出。
“展老师,”刘轩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又藏着几分认真,“从进组第一天到现在,你看我的眼神,一直都很不对劲。”
展轩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他强装镇定,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刘老师说笑了,我看谁的眼神都一样。”
“是吗?”刘轩丞微微俯身,距离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扫过展轩的耳廓,“那你为什么总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盯着我看?为什么看到我的侧脸会失神?为什么听到我提起‘失踪’‘冰岛’这些词,会情绪失控?”
一连串的问题,像重锤一样砸在展轩的心上。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却被椅子挡住了退路。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带着好奇和八卦,让他浑身不自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展轩的语气冷了下来,试图拉开距离,“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只是希望拍摄能顺利进行,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刘轩丞笑了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探究,“那你为什么要调查我?调查我的真实年龄,调查我和凯尔的关系,甚至调查我三年前在冰岛的行踪?”
这句话彻底让展轩僵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私下里的调查,刘轩丞竟然全都知道!
“你……”展轩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刘轩丞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重要的是,展老师,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怀疑我是陈雪莉的人?还是怀疑……我和展辉的关系?”
“我没有怀疑你!”展轩的情绪有些激动,猛地站起身,“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长得和展辉一模一样,年龄、习惯都对得上,还拿着他最珍视的吊坠,你让我怎么不怀疑?”
化妆间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平时在片场针锋相对的两人,竟然会在化妆间里爆发这样的冲突,更没想到,展轩竟然有一个失踪的弟弟,而刘轩丞竟然和他弟弟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