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深被他拽得一个踉跄,但没挣脱:“计划里没有……”
“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温州年眼睛亮得惊人,“走啦!”
那天他们真的去打篮球了。冬天的篮球场很冷,但跑起来就不觉得了。温州年投进了几个漂亮的三分,陆川深依然运球僵硬,但他的预判准得吓人,总能抢到关键的篮板。
打完球,他们真的去吃了冰淇淋——大冬天,坐在暖气十足的店里,吃着香草味的冰淇淋,看着窗外的行人裹紧大衣匆匆走过。
“他们一定觉得我们疯了。”温州年舔着勺子说。
“从医学角度,冬天吃冷食确实会增加肠胃负担。”陆川深说,然后自己也舀了一勺。
“那你别吃。”
“偶尔一次,风险可控。”
温州年笑出声。他发现陆川深其实没那么死板——或者说,他的死板是有弹性的,在原则范围内,他允许一些小小的“不合理”。
吃完冰淇淋,他们真的去看了电影。选的是一部喜剧片,笑点密集,影院里笑声不断。黑暗中,温州年笑得东倒西歪,不小心靠在了陆川深肩上。他想坐直,却发现陆川深没动,就那么让他靠着。
荧幕的光明明灭灭,映在陆川深侧脸上。温州年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电影散场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街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陆川深。”温州年忽然开口。
“嗯?”
“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没让我一个人过寒假。”温州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虽然你管得很严,虽然你总说我笨,虽然你……”
“我不觉得你笨。”陆川深打断他。
“啊?”
“你只是学习方法不对。”陆川深说,“一旦找到正确的方法,你的学习效率其实很高。”
温州年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从陆川深嘴里听到这么直接的肯定。
“真的?”
“真的。”陆川深停下脚步,看着他,“这次寒假作业,你只用了计划时间的百分之八十就完成了。而且正确率在持续上升。”
他说得很客观,像是在陈述实验数据,但温州年听出了其中的认可。
“所以……”他试探着问,“我这个学生,你还满意吗?”
陆川深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有星星,稀疏的几颗,在城市的灯光中顽强地闪烁着。
“满意。”他说。
就两个字,但温州年觉得,比任何夸奖都让他开心。
“那……”他得寸进尺,“有奖励吗?”
陆川深转头看他,眼睛里映着街灯的光:“你想要什么奖励?”
温州年其实没想好。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但现在被问到了,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嗯……明天再学一天,后天休息一天?”
“计划已经安排好了。”
“那……多打一小时游戏?”
“对眼睛不好。”
“那你说!”温州年有点恼,“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说了你又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