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深调整了一个元件,灯泡果然暗了一些。
“为什么?”
“因为……电阻大了,电流小了?”
“正确。”陆川深难得地夸了他一句,“所以回到这道题——”
“等等!”温州年忽然打断他,眼睛亮起来,“我好像懂了!”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起来,虽然线条歪歪扭扭,但思路是对的。陆川深站在旁边看着,嘴角有很淡的笑意。
第三天,出现了意外。
那天本来要学英语,但温州年起床后就觉得头重脚轻,嗓子发干。他强撑着坐到书桌前,刚翻开单词本就感觉一阵眩晕。
“你脸色不好。”陆川深放下手里的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烧了。”
“没有……”温州年还想嘴硬,但身体很诚实——他整个人都在发烫。
周静夏闻声赶来,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五。
“快去躺着!”她急了,“作业什么时候都能做,身体最重要!”
温州年被按回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他迷迷糊糊地听着妈妈和陆川深在门外说话,内容听不清,只能捕捉到几个词:“累着了”、“压力大”、“得休息”。
过了会儿,房门被轻轻推开。陆川深端着一杯热水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吃药了吗?”他问。
“吃了……”温州年声音沙哑,“我妈非要我吃那个很苦的冲剂。”
陆川深在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选一个。”他说。
温州年愣愣地看着那些糖:“你这是……哄小孩?”
“补充维生素。”陆川深面不改色,“选吧。”
温州年选了颗橙子味的。糖在嘴里化开,酸甜的味道冲淡了药的苦味。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重新躺回枕头里。
“作业……”他忽然想起什么,“今天的计划……”
“延后。”陆川深说,“等你好了补上。”
“你会监督我吗?”
“会。”
温州年笑了:“你真严格。”
“嗯。”陆川深帮他掖了掖被角,“睡吧。”
他起身要走,温州年却忽然叫住他:“陆川深。”
“嗯?”
“那个计划表……你每天也会按上面做吗?”
陆川深沉默了一下:“大部分。”
“那‘和温州年一起打游戏’那项呢?”温州年记得很清楚,计划表上每天下午四点有个“娱乐时间”,项目可以自选。
“你想玩什么?”
“就……你上次看我玩的那个,”温州年说,“你说‘毫无逻辑纯粹发泄’的那个。”
陆川深想起来了。那是款打僵尸的游戏,画面血腥,玩法简单,温州年玩得不亦乐乎,陆川深看了十分钟,评价是“缺乏现实依据,丧尸的行动模式不符合生物学原理”。
“等你好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