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风波已过,而深宫正值水深火热之中。
罗鲜兵强势,击得陆昭侯连连退守,但陆昭侯宫外援兵已至,局势渐渐好转。
罗鲜安守一方极少征战,士气远不能与陆兵相比。
两兵交战,陆昭侯带兵进进退退,最下风一次直接退至御花园,援兵增入,士气大涨,重新攻至揽政殿。
但作战时间过长,陆昭侯连同樊猛教头皆已身心力竭。
二人坐于揽政殿外的石阶上,双目因杀戮而血红,盔甲与长枪上满是鲜血,新血裹旧血。
“哎——这罗鲜兵力源源不断,四面八方攻来,虽不勇猛,但秩序井然,背后定有足智多谋的军师指挥!”
陆昭侯叉开腿,坐姿豪迈,他一手撑着长枪,一手抹去脸上的鲜血道。
战场危机重重,即便是陆昭侯这般老将,也无空擦血整理面貌。
樊猛靠卧于石阶,大口喘着粗气,配剑紧挨着手边,浓眉压眼,气虚道。
“这军师定是熟悉皇宫之人!”
“成王穆棱!哼!肯定是他!我就知道!什么娶妻就无心朝政全他爷爷的是屁话!谣言!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
陆昭侯仰天骂道。
“陆侯所言极是!成王一杀太师,二杀侍中,猖狂跋扈!只是……京四门皆有重兵把守,罗鲜兵是如何直逼皇宫的?定是我方出了奸细!”
樊猛附和道,只是实在想不通罗鲜兵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奸细……”
陆昭侯拧眉思索,恍然意识到鹿城严五的平安信!大惊怒火道。
“严五!是他!他与罗鲜兵在鹿城交战,说是屡战屡胜!而今罗鲜兵却闪现皇宫,定是他叛变了!送出假情报诓骗我等!实则悄悄放罗鲜兵过城!”
“严郡守!竟是他!”
樊猛闻言色变,难以置信严五竟会叛变,沉眸思虑片刻后刹然惊醒!
“外城郡守有您的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京城,叛徒定是郡守之一!而鹿城是罗鲜兵入京的必经之处!若放其过城是叛变!知其离城不报亦是叛变!”
不论如何,严五叛变在二人这里已是实锤。
“当真恶心小人!待我灭了罗鲜,定将他千刀万剐!”
樊猛气得跳起身,不断输出道。
“表面上说自己多厌烦穆霄,多讨厌大庆律法,又多支持陆昭侯的新政,全是虚情假意!”
在陆昭侯与樊猛眼中,叛变乃第一死罪,没有苦衷!士为将死,将为君亡,天经地义!
“休要说了,是我识人不清,害了你们啊!”
陆昭侯表情痛苦懊悔,哀叹道。
“陆侯莫要自恼!我等跟随陆侯征战沙场数年,这条命,早就是陆侯您的了!樊猛愿为陆侯战死,誓死追随陆侯!”
樊猛见陆昭侯自责,赶忙安慰道,他眼神坚定,单膝跪地表忠心。
陆昭侯泪眼婆娑,感慨万分,忙扶起樊猛道。
“能遇樊将军如此忠城良将,实乃我陆百川此生之幸!”
陆昭侯眼神严肃,挥舞长枪至身后,凝神道。
“你我二人歇息已久,是时候动身了——”
“樊猛领命!”
樊猛一脚踩住剑柄,快速挑起配剑握住,一气呵成,杀气重燃。
……
罗鲜兵打斗已久,也已身衰力竭。为快速结束战争,魏非长行与浴缛三人退于交战后方商谈,意欲改变作战线路,提高效率。
“陆昭侯援兵由天武门进入,与罗鲜兵正面交锋,势气大增。依魏大人所言,是否该唤宫外沙兵援助?”
浴缛压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