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本可以不来的,谁让我那小偷心贼在这中原呢?”
“当真?”
吴月白平舒眉头,半信半疑问道。
“嗯。”
琉月跪在吴月白面前,身子后倾,双手在后撑在床上,微微眯眼冲吴月白点点头。
得知琉月无事,吴月白趴回枕头上,接着损起琉月。
“也真是无用!”
“哼~小月月说什么都对。”
琉月自觉向前跪跪,接着帮吴月白按摩。
吴月白的床就在窗边,上官烬在外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压眉猛颤瞳孔。
(沙国小皇子!他怎么会在京城?与他同住的又是何人?听声音是个男子,身份也定不低……)
魏非房中明明亮着油灯,却听不见丝毫声响。
此次夜行,上官烬本想偷听魏非的行动,却无意打听到了沙国小皇子行踪,也算有所收获。
房顶,琉月虚影蹲藏于高位,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上官烬……
回至淡墨园,上官烬解衣平躺于床,闭眼用右胳膊盖至双眸,在这黑寂中长叹一口粗气。
“哎——”
“非儿没死,长行也没死,都过得好好的,非儿聪慧过人,长行武功了得,他们才是最好的一对,有长行的保护,非儿也不会有任何不测……”
上官烬心中堵闷,又长舒一口气。
“上官烬啊上官烬,你该释怀了。”
魏非有长行,成王有王妃,唯独上官烬自小在这上官府长大,二十多年了,除了各大酒楼的掌柜,竟没一个可以说话的知心人。
日日夜夜的面具压得上官烬心累,只恨少时硬要去那芊芊学堂读书,腹中才华再多也因是庶子而终身无缘仕途,芊芊学堂里刻苦研读,沉稳又不失少年气质的上官烬早已不复存在……
“变故过多,潜移默化间,竟将我划为局外人……哈哈……”
上官烬小声哀怨着,面露苦笑。
“上官烬,许是你生来就是为他们铺路的,这才是你真正的用处,上官烬,你太无用了!失去唯一的好友,还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啊——”
上官烬将头深深埋在被褥里,失声痛哭,他攥紧被子,身子蜷缩一团,在黑夜中宣泄心中委屈。
……
天大亮,穆霄在宫中日渐消瘦,神色却依旧威严不减。
穆霄端坐于榻上,一手支在茶桌上撑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吱呀——”
封锁已久的红漆木门响起久违的开门声,惊得穆霄心头一震,猛地睁眼朝门的方向看去。
(这个时候?来者何人?)
只见陆安媛高束马尾,身着银色盔甲颇显将门之女风范,她迈着有力沉稳的步子慢慢现身于穆霄眼前。
“嗯?”
穆霄目光犀利,上下打量一番陆安媛,声音低沉,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
“哼~”
陆安媛没有立刻回答,单是冷笑一声,自主坐于穆霄对面的太师椅上。眼神坚定与穆霄对视,似笑非笑道。
“皇上看我这一身打扮,难道还猜不出我的身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