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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8页)

“曾祖母,对不起。我和嵇承越最开始并不是真的结婚,”她声音很低,带着哽咽,“只是为了为了应对——”

她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完全不敢看曾祖母的眼睛,已做好了承受老人家的失望与责备。

“傻孩子,”曾祖母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平和笑意,缓声道,“你真当曾祖母老糊涂了,看不出来吗?”

褚吟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

小老太太端起温热的茶杯,呷了一口,眼神悠远而慈爱,“你们这些小辈啊,心思都写在脸上。你和小越刚结婚那会儿,站在一起,客气得像是商业合作伙伴,哪里像新婚的小夫妻?还有你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又带着点不服气的倔强,哪里是看心上人的样子?”

“您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褚吟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不戳穿?”曾祖母笑了笑,眼角深刻的皱纹也显得格外柔和,“因为我知道,你这孩子,若非真到了为难的境地,绝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来‘交差’。你那么着急定下来,是怕我这把老骨头,等不到看你成家立业的那天,心里挂着这件事,走得不安心,对不对?”

被说中了深藏心底最柔软、也最真实的想法,褚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伏在曾祖母的膝上,肩膀微微抽动,像个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

“曾祖母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曾祖母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同她幼时每一次受了委屈那般,“孩子,你有这份心,曾祖母比收到什么寿礼都高兴。人活到我这个年纪,很多东西都看淡了,唯一盼着的,就是儿孙们能过得顺心如意。”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倒是现在,小久啊,你告诉曾祖母,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你对小越那孩子如今,可还是全然为了安我的心吗?”

褚吟从曾祖母膝上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老人。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责怪,只有全然的关爱与探寻。

她想起嵇承越为她剥的小龙虾堆成的小山,想起他在雨夜为她排队买蟹粉小笼,想起他笨拙地吃完她做的焦黑早餐,想起他默默为她找回年少时的梦想证据,更想起他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被利刃刺伤时苍白的脸和依旧安抚她的眼神

那些刻意维持的界限,那些故作疏离的试探,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痕,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是了,曾祖母。我我喜欢他。是真的喜欢。”

曾祖母眼底缓缓漾开欣慰的笑意,如同投入石子的古井,泛起温柔的涟漪。她轻轻拍着褚吟的手背,那带着老年斑和细密皱纹的手,却有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好,好这才是我的小久,”她声音温缓,带着洞悉世事的了然,“心里头认定了,就好。感情这事儿啊,就像老宅后院那棵梧桐,看着是突然枝繁叶茂了,可地下的根,早不知悄悄扎了多深。你自己不觉得,旁人,尤其是我们这些活久了的老家伙,瞧得却清楚。”

她微微倾身,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孩子气的狡黠,“尤其是这回寿宴,你人在这儿,魂儿可早飞了。跟曾祖母说说,小越那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这‘出差’,出得有点巧啊。”

褚吟心头一紧,在老人灼灼的注视下,任何隐瞒都显得徒劳。她抿了抿唇,终于将停车场遇袭、嵇承越为她挡刀受伤的事情,简略地说了出来,只是略去了方书磊的名字和具体恩怨,只说是以前结怨的小人。

“他怕影响您的寿宴,让大家担心,坚持不让说,”褚吟的声音带着后怕的微颤,“伤口很深,流了好多血”

曾祖母听完,沉默了片刻,脸上并无太多惊惶,只是那慈和的眉宇间凝上了一层心疼,“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的。”

她长长叹了口气,“伤要紧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防止感染。”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曾祖母喃喃道,握紧了褚吟的手,“既然如此,你还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褚吟一愣。

“快去,”曾祖母语气坚决,甚至带着点催促,“这里热闹完了,我也乏了,有你爸妈和褚岷照应着就行。你现在最该在的地方,是医院,是那孩子身边。”

“可是”

“没有可是,”曾祖母打断她,眼神不容置疑,“心意到了,寿宴圆满了,曾祖母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但守护为你受伤的人,是你的本分,也是你的心意。别学那些虚礼,真情实意,比什么都强。”

她说着,示意褚吟扶她起身,走到一旁的红木柜子前,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小盒,塞到褚吟手里,“这个,你带去给小越。切几片老山参炖汤,最是补气血。告诉他,曾祖母谢谢他,让他好好养着,养好了,再来陪我说话。”

褚吟握着那沉甸甸的小盒,感受着木质温润的触感和曾祖母手心的温度,眼眶再次湿润。她不再犹豫,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曾祖母,我这就去。”

“去吧,”曾祖母慈爱地抚了抚她的脸颊,“车开慢点,别慌。”

褚吟匆匆告别父母和褚岷,只简单说了句有急事要处理,便驾车直奔医院。

夜色中的医院,静谧走廊被惨白灯光笼罩。

褚吟拎着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步履匆忙。她只想快点见到嵇承越,确认他安好,将曾祖母的心意带到。

然而,就在她即将推开那扇虚掩的病房门时,里面传出的压抑过后却依旧尖锐的争执声,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她心头的急切,让她僵在了原地。

是嵇承越的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却依旧冷硬,“我说了,没必要。一点小伤,死不了人,用不着兴师动众。”

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带着薄怒和不易察觉的哽咽的声音,褚吟辨认出,那是嵇承越的母亲,谢婉华。

“小伤?阿越,医生说你伤口再偏一点就可能伤到肾脏!流了那么多血,这叫小伤?要不是郑允之那孩子说漏了嘴,我是不是要等到你出院了才知道?我是你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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