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飞碟?”
嵇承越低笑一声,空出一只手伸过来,掐上她的脸蛋,“风景有我好看?”
褚吟被他掐得唔了一声,拍开他的手,揉着自己根本没被掐疼的脸颊,故意气他:“自恋狂!风景当然比你好看多了,又安静又不会动手动脚。”
嵇承越挑眉,方向盘一打,车子利落地拐进了通往俱乐部的林荫道,“行,那待会儿到了马场,褚大小姐就专心看风景,我和马玩。”
“你敢!”褚吟立刻瞪圆了眼睛。
嵇承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趁着减速的间隙,迅速凑过去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偷了个香,“不敢。”
褚吟被他这迅速认怂又偷香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好好开你的车!嵇少爷,安全第一。”
嵇承越稳稳地把着方向盘,嘴角噙着那抹让她又爱又恨的痞笑,目光扫过她绯红的耳尖,慢悠悠地拖长了语调,“放心。我的车技,你不是最清楚么?”
这句话钻进褚吟的耳朵里,配上他此刻意味深长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味道。
这段时间在汐山园,没了墨徽园的压抑和工作的繁忙,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而嵇承越也确实身体力行、不厌其烦地向她证明了一件事——他腰腹处的伤是真真切切、彻彻底底地好了。
但凡天色暗下,灯光朦胧,这人就跟被触发了什么隐藏开关似的,精力旺盛得惊人,变着法儿地“磋磨”她。从卧室到浴室,甚至有一次在夜深人静、确认家人都已安睡后,他半哄半抱地把她带到了景观阳台的软榻上。
美其名曰“不同环境,不同体验”。
此刻,他这句意有所指的“车技好”,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褚吟脑海里那些面红耳赤、羞于回忆的画面闸门。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又羞又气,偏偏还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只能瞪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嗔视他,“你你少在这里混淆概念!我说的是开车的车技!”
嵇承越看着她羞窘得快要冒烟的模样,心情大好,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从胸腔里发出的共振带着一种致命的磁性。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尾音上扬,带着钩子,“嗯?我说的也是啊。还是说褚大小姐想到了什么别的,嗯?”
他那声“嗯”压得极低,暧昧得无以复加。
褚吟彻底败下阵来,知道自己在这种“厚脸皮”的较量上永远不是他的对手。她干脆扭过头,降下车窗,让微热的风吹拂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嘟囔:“懒得理你。”
那语气里七分是羞赧,三分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纵与甜蜜。
嵇承越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再逗下去,大小姐怕是要真炸毛了。他见好就收,重新专注路况,只是那只空闲的手却无比自然地伸过去,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指尖穿过她的指缝,牢牢扣住。
掌心相贴,温度传递。
褚吟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就由他去了。感受着他掌心干燥的温热和指腹些微的薄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能抑制住嘴角那悄悄上扬的弧度。
车子最终平稳地驶入了奥兰马术俱乐部的大门,停靠在俱乐部专用的停车区,早有侍者恭敬上前为其开门。
嵇承越率先下车,绕到副驾这边,很自然地朝褚吟伸出手。
褚吟瞥了他一眼,虽然刚才在车上被他调侃得面红耳赤,但此刻在旁人面前,她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姿态,将手轻轻放在他掌心,借力下了车。
“嵇少爷,褚小姐,欢迎光临,”俱乐部的经理亲自迎了出来,笑容满面,“郑少他们已经在马场等着了。”
两个人在经理的引导下,穿过装修考究的会所,走向后方的露天马场。还未走近,就听见郑允之那极具辨识度的大嗓门。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慢点儿!这刚到手还没焐热呢,可别给我尥蹶子了!”
只见马场中央,郑允之正手忙脚乱地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阿拉伯马,那马儿似乎有些焦躁,不停地踏着蹄子,喷着响鼻,对郑允之的安抚颇为不屑。
“郑允之,你这哪儿是驯马,我看是马驯你吧?”嵇承越牵着褚吟的手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出声调侃。
“你可算来了!”郑允之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把缰绳往嵇承越手里塞,“快快快,帮哥们儿看看,这宝贝儿脾气怎么这么大?我可是按最高标准请的驯马师,它咋就跟我过不去呢?”
嵇承越没接缰绳,而是松开褚吟的手,缓步上前,并没有贸然靠近马头,而是从侧方接近,伸出手,掌心向上,让马儿能嗅到他的气息。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天生的与动物相处的默契。
那匹白马起初还有些警惕,但在嵇承越仿佛带着某种安抚魔力的低语声中,它渐渐安静下来,试探性地嗅了嗅他的掌心,甚至用鼻子轻轻蹭了蹭。
“哇”褚吟在一旁看得惊叹。
阳光下的嵇承越,与这匹神骏的白马站在一起,画面养眼得如同电影海报。
“看见没?看见没!这就叫专业!”郑允之在一旁激动地拍大腿,与有荣焉,仿佛驯服马的是他自己。
嵇承越轻轻抚摸着白马的脖颈,检查了一下它的鞍具和状态,然后才回头对郑允之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刚到新环境,有点紧张。你太急躁了,慢慢来,多陪陪它,建立信任。”
“得嘞!听你的!”郑允之连连点头。
这时,代菡、原胥和沈词也笑着走了过来。
代菡亲热地挽住褚吟的胳膊,“走,我们去那边凉棚下坐着聊,让他们男人折腾马去。”
褚吟被拉着往旁边的休息区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嵇承越。他正低声跟郑允之说着什么,格外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