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吟:是之前一直在接触的一个合作方,突然松口了,机会难得,必须我亲自去一趟。具体情况晚点我再跟你说,现在有点乱。】
【嵇承越:几点的航班?我送你去机场。】
【褚吟:不用!公司这边车已经安排好了,直接从公司走。你伤刚好,别来回折腾了。】
她拒绝得又快又急,几乎是条件反射。
对话界面顶端,“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反复出现,又消失,最终,嵇承越只回了一个字。
【嵇承越:好。】
【嵇承越:落地告诉我。】
【嵇承越:一切小心。】
这几条看似平静的回复,褚吟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这太不像他了。
以他的性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必定会刨根问底,甚至直接一个电话打到周北北那里核实。他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
她攥着手机,失魂落魄地看向姜幸,“我说我要出差几天”
姜幸眉头紧锁,显然也觉得不妥,“宝贝,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嵇承越那么精明,他能信吗?”
“我不知道,”褚吟无助地闭上眼,“但我现在真的没办法面对他。我一看到他,就会想到那张签文,我会忍不住,我一定会失控的。”
姜幸叹了口气,将她搂紧,“好了好了,先别想了。你状态这么差,也确实不适合见他。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这几天你就住这儿,好好冷静一下。等心情平复了,再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褚吟无力地点点头,此刻的她,像一只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雏鸟,只想找一个安全的角落蜷缩起来,舔舐伤口。
另一边,锦耀公寓。
嵇承越放下手机,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从褚吟答应去墨徽园开始,他就隐隐觉得不安。她虽然独立要强,但并非不识深浅,明知那里是龙潭虎穴,以她的聪慧,不该如此轻易踏入。
他打去的电话迟迟未有人接,虽然她解释了在开车,但以他对她现在的了解,她几乎不会漏接他的电话。
再是这突如其来的“出差”。
什么项目如此紧急,需要她立刻动身,甚至之前毫无征兆?他仔细回想了一遍她最近的工作安排,HeartC近期在香林并没有需要她亲自出马数日的重要项目。
他提出送机,被她迅速拒绝。
这更不正常。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结论——她在撒谎。
她去了墨徽园,然后出来,就变得不对劲,甚至需要用一个仓促的谎言来逃避他。
墨徽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让她如此失态,如此害怕面对他?
嵇承越立刻从沙发上起身,抓起车钥匙便冲出了门。他可以肯定,褚吟的反常,问题就出在墨徽园。
很快,车子刹停在墨徽园主宅前,他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佣人见到他,刚想开口问候,却被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慑住,噤声退到了一旁。
他径直走向谢婉华常待的小茶室,果然,她正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插着花,姿态优雅从容,仿佛一切如常。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谢婉华抬起头,看到是他,面露诧异,“阿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嵇承越在她面前站定,嵇承越没理会她的寒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她,“褚吟今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婉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能发生什么事?就是把她落下的首饰盒还给她而已。她不是拿了东西就走了吗?燕窝都没来得及吃。怎么,你们吵架了?”
“吵架?”嵇承越嗤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妈,到了现在,你还要跟我装糊涂吗?她来过之后状态完全不对,甚至编了个出差的借口躲着我!你告诉我,只是一个首饰盒,能让她这样?”
他的声音不高,听起来却格外骇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关于我?关于SIM?还是关于别的什么?”
谢婉华在他的逼视下,有些语无伦次,“我我能跟她说什么?阿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