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退!怯敌者立斩不赦!!”
隨著一名名秦卒哀豪不断,应声倒地,姚不的命令在晋军刀刃下形如无物。
眼见姚泓所部將要赶来,前军却彻底止不住溃势,开始往后奔逃。
千余名溃卒连丟盔弃甲的功夫都不耽误,对后方的同袍不管不顾,一味的推操衝撞。
眼见看秦军战阵大乱,才休憩了一会的王镇恶再次杀向前去,秦兵见状,灰红的脸上满是惧怕之色。
本就杂乱不成模样的战阵一溃再溃。
“勿斩溃卒!!驱赶他们!!”
杀敌之际,毛德祖还不忘高声號令,令士卒们保持体力,对付还在反抗的秦卒直接斩首,对於转身溃散的秦卒就堵住两面,令其只得往中军逃。
破洞鞋履踩在鼻樑上,污垢混著血肉摊成一团,眼珠塌陷於內,扁如纸张。
倒在地上躲闪不及的秦卒为“万人”所过,五臟六腑先是剧痛,后已无了触感,白地脑浆散了一地,与血水相融。
一时间,因践踏而死的秦兵不计其数,甚至远过於为晋军所杀。
姚泓坐於琴上,脸色苍白,他看向一旁的五弟姚諶。
“五弟!令他们让出路来!!”
此时撤回长安已经来不及了,为了防止溃兵衝散军阵,姚泓急忙让姚諶从新排列军阵。
从逍遥园狂奔至此,这支新军之中然有不少气喘吁吁士卒,如今回撤,自乱阵脚不说,怕是还没等入城,便要被普军杀溃。
姚泓见姚諶夹马而去,心里的急躁却未削减本分,区区三千人,自己数万人马却不能敌?
当真是天意要降灭顶之灾於姚氏?!
此般战况,他已无理智分析弊因。
姚不败的太快,两军相隔数里,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让姚泓心力交,要不是还有转圆、反击的余地,或已自弃,用白綾吊死於园中。
姚諶拼命的驱使溃兵,可在晋军的高压之下,这群溃兵已然失去了理智,往让开的道路奔逃的少之又少。
新军之中不乏有同乡同村之辈,这些人非但不一气抵挡晋军,反倒一齐逃遁。
姚泓见此一幕,脸色愈发苍白,除去唇角还有些许血色外,面上如同撒了白粉般枯稿孩人。
数万民军,皆是强征而来,虽然他发放粮,但这些民夫从未上过战场,也从未想上战场,若不是念及父皇与自己的仁义,早已譁变叛乱。
姚泓直直望向杀声不断的晋军,其中一勇將身上插著三四支箭,盪开捅去的戈矛,挥刀砍断其尖,转为己用,捅杀数人。
看著那猛將似入无人之境般砍杀他的子民,姚泓心如死灰。
正当姚諶策马逆势上前,英勇地持塑衝杀向前时,姚泓眼中恢復了些许光亮。
顷刻后,光亮再次黯淡。
尖捅入玄甲后,武士口吐鲜血,一双手掌死死的握住尖。
剎那之间,姚諶拔不出,却又不跟捨去,待到两名甲士劈向战马。
马儿猛然倒下,姚諶失衡坠倒在地上。
“噗!!”
甲士高举头颅,兴奋嘶吼道:
“敌將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