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符打开木箱,將盒中备好的金疮药拿出,他看了一眼魏良驹,后者不堪重负,將角提起。
“有些疼,忍著点。”
说著,刘义符將那有些灰黑的绷布一圈圈扯开,一处黑绿相间的烂口露出於外,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都生了脓包,此后一日比一日热,布药换的勤些。”
半处结,半处流了脓,想必是走动时大意,用错了力。
“去灶房取盐来,再打一瓢水。”刘义符唤道。
“唯。”
趁著空隙,刘义符问道:“待到秦灭后,你要何赏赐,尽与我直言。”
提及封赏,魏良驹有些难以启齿。
“世子,仆参军时也无甚大志,赵將军教仆等知恩图报,若要升了官,仆是否要独自领军?”魏良驹缓声道。
“斩將夺旗之功不论,经此奔袭一役,我以丹水为誓,既要与你们同富贵,自然会调派与外。”
刘义符见他面露纠结之意,说道:“依我所立军功,论功封赏之下,我会向父亲討要开府之权,届时扩军,你可任督护一职。兼任军中武职,如何?”
话到如此,刘义符竟忘了他们这些士卒压根不晓官职,钱帛田亩虽不会少,但官职却才是最大的肥肉。
当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种乎扬於世间,那些被迫从戎的大头兵,多少也会臆想那一日。
但这一条路,实在是太吃天赋了,就以魏良驹举例,肩宽,身长,比起丁胡藩差一截,但已是军中翘楚。
天下猛將何其多,可却大都在田亩、山野之中。
细心筛拔,一军中,总会有那么几人。
各国军职虽有所出入,但大同小异,自伍长到幢主外,魏良驹並无知晓,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建立功业,以至於掌管千人之职。
“世子所赏,是———有些太重了,仆只是副幢,升任督护,不就与顏公同——·仆万不敢受。”
刘义符听此,苦笑一声,说道:“老师所任,乃是世子中军参军,你所就任的,是征虏將军之督护。”“
征虏將军,汉光武建武中,始以祭遵居之。
杂號將军,如龙骤、辅国、冠军等,相当於三品官员,属上品。
在其之上,尚有前后左右四方將军,与军区司令等同,例如檀韶、檀抵二人便是任左右將军,
委任重镇。
此后为重號將军,征四方、镇四方。
再往上,便是车骑將军、卫將军,含权量等同三公,甚至盖之,但名义上差些。
最后,便是大將军之职。
义熙七年,刘裕正月班师回到建康,被授为大將军、扬州牧,赐班剑二十人,虽然他极力推辞,但还是被迫应下,又將征伐中已阵亡將士的名单列上,请朝廷为其安葬,如果遗体尚未运回,
便令主师前往收敛,送回故地。
平定卢循之乱基本后,刘裕遂辞去大將军之职,改任太尉、中书监。
大將军一职、车骑、卫將军以往皆是由宗室外戚所任,刘裕为考虑流言语,遂自降官职转任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