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门外传来微弱的声响,两人立刻声,数刻后,又恢復了寂静。
“贤侄,回去时定要谨慎—”
“侄儿明白。”
姚禹郑重的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出了屋,他再次来到墙边,猛地一蹬。
“砰!”
漆黑之中,姚禹先前抽筋的脚掌传来剧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低豪了一声,好在发出声响后,
府门前值守的武土並未有所动作。
姚禹贴著墙,轻声离去。
潼关。
王镇恶亲自到粮仓前清点运粮,他抓起一把麦粒,朝毛德祖说道:“五月未至,竟能有收成?”
毛德祖毕竟是前秦人,在秦地生活十数载,越要比王镇恶这位“偽秦人”要熟悉的多。
“麦粒比以往粗大些,这一车车满载之麦,是何处运来?”
才被任命为龙骤参军事的王康笑道:“兄长竟不知冬麦?”
王镇恶对王康的调侃不甚在意,说道:“从戎往前,为兄在荆州为官,荆民无人种麦,所耕之地,大都为稻亩,除此外,便是粟、桑。”
王镇恶毕竟是当过数载父母官,虽然他整日读习兵法,但粮草乃兵事首要,为將者,不可不察。
事实上,许多未曾领兵,且不屑从戎的士人,整天抱著玄经,浅俗的认为一名將领,只用会行军布阵,勇武过人便足矣。
或以夫战,勇气也一句话概论,
只有从丘八一步步攀爬到山巔者,方知晓为將之难。
君主不愿悉心培植武人,盖因难以制衡。
庙堂中的爭斗,虽会左右天下大势,但却远不及战乱对国力的损耗,若每一名將领文武兼备,
位於榻上的便要坐不住了。
胡藩等勇將在北伐前未曾独自领军,便是因对诸多兵事所知甚少。
粮食为重,要合理的徵调粮食,便一定要对农桑有大概的了解,此外,天文地理,一一不可或缺。
天气如何,地势如何,绝非面上四字如此简易。
崔浩精通占下之术,算天灾人祸,便是天文。
夏季酷暑炎热,冬季冷冽受缚,这都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將领所要知悉的,则是考虑敌我双方將士在天文下的差异。
胡人耐寒不耐燥,南人耐燥不耐寒,便依此理。
而地理,则是决定胜负至关重要的一步。
多少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都是在地势上所建立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远胜於千军万马草木皆兵四字,便足矣概括。
保持军队的士气,那是最基础的,要做到百战百胜,成常胜將军,这又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