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不论是城墙城门处,还是各个街巷,皆是巡视的士卒。
彭城治安在数日之內好的出奇,路边两旁的门窗都不再紧闭,有的半掩著,有的甚至直接门户大开。
若是遇贼鸡鸣狗盗之徒,只要喊上那么一声,巡逻的晋军便会蜂拥而至,抓到了贼人,还能领赏。
在此情形之下,城中便不乏出现钓鱼执法的案例来。
对於里外戒备森严的司马德文来说,那无疑是胸口上压的一块大石。
起先刘裕將司马德文软禁在王府,虽然乏闷,但起码吃穿用度还是亲王规格。
想到此处,司马德文哀嘆一声。
正漫无目的閒逛著他,突然在江边的平地上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司马德文眯著眼,眺望著远处,问道:“可——可是世子?“
兴许是单独关在屋中太久,司马德文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
武士突然想起了什么,原先绷著的脸顿然舒展了些许。
“正是世子。”
司马德文见刘义符双手握著铁犁,一下又一下的翻弄泥土。
“我可否去看看?”
武士頷首以应,司马德文遂快步上前,来到刘义符身旁。
“世子这是?”
面对司马德文的询问,刘义符未有回应,他將新制出的曲辕犁展示与一旁的老翁看。
“您看,往后耕地时,犁盘能跟著辕头转动,您试试看。”
刘义符亲自演示了一番后,便將曲犁递给了老翁。
老翁接过犁后,照著刘义符先前演示的操作用了一番。
“轻!比先前的轻多了!”
刚一上手,老翁便感到不同来,这曲犁要比直犁轻巧,掉头转向也轻易的多了。
老翁他在地里来回翻了好一会后回到了原地。
老翁不住笑的將犁提起,向刘义符轻声问道:“郎君这犁要卖几钱吶?”
“您回村告诉伙,只將犁拿到北门外去,不需钱,都可以置换。”
“不用钱?!”
听到这,老翁顿时惊呼一声,脸上乾裂的皱纹紧绷成数条细线。
见老翁满脸不可置信,刘义符笑了笑:“不钱。”
老翁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略微轻颤的握著刘以符的手。
“郎君真乃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