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审阅著木续,看都未看,便应下了。
“去吧。”
等到刘义符快步离去,刘裕方才向右侧刘义真问道:“车兵所画何物?”
刘义真见父亲心中诧异,却放著兄长不问,来问自己。
“儿—儿认不出是何物。“
“认不出?”
刘义真刚刚看了好一会,此时说认不出?
刘裕微微一笑,呢喃道:
“难不成是媲美火药之物?”
城北,毛修之领著十数名工匠站在一处破旧府邸前,来回打量著。
“不错。”
毛修之在里外逛了一圈后,深觉满意。
刘裕让毛修之从简建设,但却不是让他糊弄了事。
既然用料上吃的紧,布局上就得多下心思。
先前官署一览无余的在烈阳之下暴晒,眼前这处府邸所处在北门主道边上,道路宽阔,又有城墙作为遮掩,光照之处多在院中。
盛夏与寒冬之际皆能有所抵御。
毛修之与工匠商討之后,遂不再犹豫,令徵召而来的民夫劳役开工。
一名名光著膀子的青壮纷纷拿起锤头、铁镐,大刀阔斧的干起活来。
等刘义符与十数名武士赶来,便看到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毛司马这便开工了?”刘义符惊诧道。
毛修之见刘义符赶来,还以为是有要事相嘱,没想到他是来监工的。
“旧署燥热,仆不敢懈怠,要將这夯墙推翻,清理出空地来,也需要数—。”
毛修之先是以秉持刘裕之意应答,后又以道理解释,可谓是让刘义符挑不出刺来。
不过他倒是想错了,刘义符並不是来找他挑刺。
“司马是何时学得这之术?”
刘义符见他有模有样的安排工人,一看就是干土木的好手,似打趣般问道。
“仆好读书,乃是从书中所学。“
听毛修之说到书,刘义符便联想到齐民要术,这本农业教科书,此时工农不分家,修渠通水利乃是治田之首。
毛修之能治田,定然也懂建设。
刘义符对毛修之印象深刻,不但是因为他征服了一代雄主(味蕾),还因为他將洛阳的战后修復工作做的极好。
不论是宫中殿宇,还是遍布孔洞凹陷的城墙,还是城中的民舍,府衙等。
当刘裕率主力入关时,见到这几近焕然一新的洛阳城时,便赏了他两千万钱。
两千万钱!
这可不是全用铜钱赏赐的,其中包括布绢金锦等硬通货,可以说这两万贯是实打实的。
起初刘牢之之子,刘敬宣之女出嫁时,刘裕赐钱三百万,杂綵千匹。
这是毛修之修洛阳前最丰厚的赏赐。
毛修之修復洛阳后,这第一的名头,就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