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延之就差站在司马昭陵前指著脸骂了。
刘裕对此自然是支持的。
但他明面上还是晋臣,对顏延之不赏不罚,才能从中获益。
刘义符观他神情,似乎明百了些许。
比起父亲,自己还是差的太远。
先说那喜怒不形与色,自己就难以企及,常常因情绪而略有失態。
“你观此湖,可能觉察其中鱼之多寡?”
刘义符思片刻,捡起岸边的一块石头,“要知晓湖中鱼之多寡,孩儿想,应是先试一试这其深浅。”
说著,刘义符欲拋石,却被刘裕拾手止住,
“为父问你鱼之多寡是为何?拋石激之,岂不是惊了鱼儿?”
无论湖中有多少鱼,惊动了鱼群,那便只能挨饿。
“你可曾想过淮阴侯捕鱼受飢之因?”
刘义符一时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裕见他不解,遂娓娓道来,
“四季不同,鱼之多寡亦不同,淮阴侯若在此时执竿而钓,断然不会受飢,但他要是在凛冬之际垂钓,怎能不饱受饥寒?”
这打渔时节不同,上鱼的概率也不同,就单依夏季来讲。
立夏到夏至之间算是捕鱼旺季,午时炎热,鱼儿多在深水避暑。
若在早晚凉爽时出钓,鱼儿大多在水草与岸边觅食。
夏至之后,又要热上不少,鱼觅食集中在早晚。
刘义符似是想明白了些许,遂出声问道:“父亲可是想告诉儿因时制宜的道理?”
“是也不是。”
刘裕望向平稳清澈的湖泊,沉默了片刻,说道。
“鱼之多寡乃微末之事,能打上多少鱼儿,且不为骨刺所扰,尽皆咽入腹中,方为首要。”
建康,豫章公府。
天还未亮,鸡鸣声却已响起。
躺靠在榻上的刘义隆前一刻还闭著眼,下一刻便已坐了起来。
他伸脚想要穿上鞋履,却正好踏了个空。
在来回摇摆后,终是踢到了鞋跟。
“嘎吱”一声。
刘义隆推开了院门,来到了堂內,开始吃起了早餐。
萧氏见他面色无光,也有些心疼,“起这么早干什么?多睡会也碍不著事。”
刘义隆吃了口麵汤,说道:“孙儿整日待在刘公身旁,只能早起来才有空閒能读些书。”
刘穆之时常將较为简易的文书交由他批阅,
对於前者来说微不足道的工作量,可能就是粗略的看上几眼便能批覆。
但刘义隆却要从头到尾的仔细审阅,阅览之后,还要绞尽脑汁的思量,若是批覆有失,还要被刘穆之打回。
看书所要的思索,相比於处理政务来说,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