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没有理会他的搞怪,他闭上眼,庞大的神念铺展开来。
在他的感知中,这片土地充满了死寂与绝望。
生命的气息微弱得可怜,像是风中残烛,隨时都会熄灭。
“东北方向,三十公里外,有一处生命聚集点。”徐长卿睁开眼,指向一个方向,“但是他们很虚弱,非常虚弱。”
“有活人就行!”
水神精神一振,也不嫌热了,拉著徐长卿就朝那个方向飞去。
三十公里的距离,对他们而言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很快,一个蜷缩在巨大岩石阴影下的小部落,出现在他们眼前。
与其说是部落,不如说是一群濒死的难民。
几十个皮肤黝黑乾裂的男男女女,穿著破烂的布条,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
几个孩童的肚子高高鼓起,四肢却瘦得只剩皮包骨,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部落中央,一口早已乾涸的枯井,井口边上,一个白髮苍苍的老者,正用乾枯的手指,徒劳地在沙地上画著某种祈祷的符號。
他们的出现,並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那些难民只是麻木地抬了抬眼皮,便又垂了下去。
绝望,早已磨平了他们对外界的一切反应。
只有那个老祭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他挣扎著站起身,用沙哑的嗓音,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他们在乞求雨水。”徐长卿轻声翻译。
“雨水?格局小了!”
水神撇了撇嘴,看著这幅悽惨的景象,他那喜欢玩闹的心性也收敛了几分。
他向前一步,站到了部落的中央。
“看好了,什么叫神跡!”
他將手中的冰渊节杖重重往地上一顿!
嗡——
一圈肉眼可见的蓝色波纹,以节杖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空气中那本不存在的水汽,开始凭空凝聚。
乾燥滚烫的空气,在瞬间变得湿润而清凉。
那些奄奄一息的难民,贪婪地呼吸著这久违的湿润空气,乾涸的肺部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却让他们混沌的眼神恢復了一丝清明。
这还没完。
“幻潮·万象!”
水神低喝一声,將神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法杖。
天空,在这一刻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而是无穷无尽的水汽,在高空之上疯狂匯聚,形成了一片笼罩了方圆数公里的巨大水幕。
阳光透过水幕,折射出七彩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