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们见他有正事要干,渐渐止了话头。
过了会儿有人在群里吆喝打球,他们没事干都打算去,问傅聿初,傅聿初说不去了。
舍友们露出个“懂懂懂”的表情,让他加油。傅聿初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人都走没了,宿舍又剩下傅聿初一个,他将手中的笔丢在桌上,整个人以一种挫败又颓丧的姿势躺在椅子上。
学校的宿舍建起来有些年头,墙壁被刷了一层又一层白,倒看不出来太陈旧。只是屋顶脱落的墙皮,像是一种提醒。
傅聿初仰着头,一个下午大脑像是经历了一场过山车,现在无比混乱无比茫然。
他想起那个支离破碎的家,想起未曾降临的妹妹,想起那个女人的叫嚣,想起他可悲又孤独的过去。
傅聿初想,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如此自苦呢。
紫藤花会开,银杏树叶会变黄。傅聿初只是一个凡人,有七情六欲,有世俗的幻想。
如果过去是一具躯壳,现在他像活得像个人。
至于原则——
又算个什么东西。
男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公。
结了婚都会离,更何况只是恋爱。
至于徐以宁是否优秀是否给别人机会,关他傅聿初什么事。他想要的,自己会争取。
傅聿初脑袋恢复清明,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反而不那么急迫。他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敲字——
三十六计之如何有效挖墙脚。
第一计:假痴不癫,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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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稚最近有点烦。
开学曾帮过他的学长,最近每天都送早餐过来。委婉的,直接的,他都拒绝过。可徐学长却说“我对你做这些只是想做这些,并不是要你答应我什么”。
是不需要答应什么,但他做的这些却对时稚造成了困扰。
每次去画室,都会迎来各种目光,时稚最怕成为焦点,简直烦不胜烦。更有几个外向的同学跑过来直接问他是不是跟徐以宁在一起了。
时稚反复解释说没有,可别人就是不相信,总觉得他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