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没说话,侧过身隔着车窗看不远处缓坡上的羊群,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时稚转过身,抬头看傅聿初一眼。
傅聿初开着车,像是毫无察觉,目不斜视,专注认真,很沉稳。
时稚眨眨眼,身体转回去,看着不断靠近又迅速远离的雪山,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又转头朝傅聿初看过去。
“怎么?”
“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时稚狐疑。
怪不得用直白的颜色来描述风景,正常人哪会刻意找那么多颜色来形容景色啊。
终于反应过来了,傅聿初余光瞄一眼时稚,低笑道:“猜的。”
时稚被堵了下:“……那你可真会猜。”
话一出口,时稚自己先愣住了——语气太自然太随意了,按理他不该这么无理。
不过出格的事情已经做了很多,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好像显得也就不那么重要?
毕竟他可是离开了将近十年没有离开过的城市,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旅行,跟陌生人结伴,现在又要跟陌生人去沙漠看星空。
说起去沙漠,时稚到现在还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傅聿初一提,他就答应了呢。
明明是只认识几天没相处多久什么都不了解的陌生人,怎么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呢。
一定是傅聿初眼睛有毒。
那双眼睛不笑的时候深邃,笑的时候有毒。
“嗯,我就是很会猜。”傅聿初含着愉悦的声音响起。
时稚:“……”
时稚:“那你还猜到了什么?”
“猜你刚刚肯定在想,你为什么会答应跟一个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去沙漠。”
时稚眨眨眼,对着空气点头:“是呀,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真是不可思议。”
“你不要学我说话。”
“我没有学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