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还衣冠楚楚,用人家祖宗的手段来对付子孙后代,俞眠做妖做狐的尊严都碎了。
镜无危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是不讲道理的。”
他抚上那有些咬得发红的唇瓣,目光专注:“我所求的是你,你只能看着我。”
原本俞眠刚见到他,还觉得那冷然的神君气质十分陌生。
可这专制的话分明同沈怀瑾如出一辙,那熟悉被管教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镜无危看她发呆,向她解释:“我并不是有意欺瞒你,我去人界有要事,只能以凡胎入世,记忆全无。”
俞眠哪里不懂,她瘪了瘪嘴:“不就是你那个无情道吗,怎么,现在想起来杀我吗?”
镜无危来这一遭欢愉的手段,俞眠就知道这人脑子里装了什么。
他就没想杀她,于是她胆子也大了。
俞眠将脖子伸长:“来,朝这儿砍,给我个痛快。”
小狐狸有恃无恐的样子跟玉简上描述的一致,镜无危又悄悄用神识在上面标了个圈。
贱嗖嗖的,挺可爱。
镜无危睫毛微垂,右手浮空轻握,希音剑顺其指尖凭空浮现。
冷冽的剑光映照着镜无危淡漠的脸,无悲无喜,无情无欲,这毫无温度的眼又让那日种种浮现于俞眠眼前。
当时,她叫了三声怀瑾,他没应。
而如今,这人已经不叫沈怀瑾。
鼻尖莫名酸涩,眼角划过一滴泪。
俞眠擦了擦脸,有些奇怪,哭什么。
心里闷闷的,不高兴。
镜无危脸上多了些错愕,他将剑柄一挽放在俞眠旁边,语气不再那么沉稳:“别哭,我不是要伤你。”
温凉的指尖抚去泪珠,镜无危有些无奈:“你神魂不全,此剑有温养之效,把它留在身边,对你有好处。”
俞眠眨眨眼,蓄起的泪水便又滚了下来。
她其实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有点难受。
向来冷情果决的尊者有些束手无策,他认错,手一挥便将锁链都收了起来。
“方才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