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我还活得好好的呢。”宁贺云叹了口气,“其实我真的是搞不懂,五十万,不止买我一条命,还有司机一条命。在加上牵连的别人,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楚飞扬不说话了,他也在想,到底是谁这么恨宁贺云。
这场车祸已经成为了恶性事件,死伤达到四十多人,别说市里,省里都下来人要严查了。
倒是他们工地上因为救人及时,还得了几面锦旗,算是再次出了点儿风头。
不过楚飞扬仍旧没露面,是让负责工地的经理接受了采访。
楚妈得知消息急得不行,亲自过来照顾了两天,又是炖猪蹄子又是烧猪头肉,说吃哪儿补哪儿。
幸亏楚老板及时拦下来了,主要是他怕宁贺云真补的跟猪一样。不但一样胖,还一样蠢,那他咋整?这不是闹心吗?
向淑娟也抽空来看过,见儿子没事算是放下了心。
“让你成天作,你自己作死没事,可别把飞扬牵连了!”留下这么句话,向处长又急匆匆的走了。
宁贺云对着镜子解开纱布,低头翻眼珠子看脑袋上那道伤口。如今伤口已经愈合了,只不过一脑袋乌黑头发都被剃了,如今跟楚老板似的,都是板寸。
伤口处怕是以后长不出头发来了,幸亏不太大。主要这个地方都不是因为他不系安全带撞的。是扒沙土救人的时候,被爆炸弹出来的碎片划的。
都不用缝针。
简直无妄之灾。
“咱爹还打电话骂我呢,”宁贺云也不绑纱布了,就这么光着脑袋出来,“骂的那叫一个难听,我都没办法跟你学。”
老宁知道这件事也吓得不行,冷静下来就给儿子打电话,当得知楚飞扬不在他旁边,张嘴就开喷,给宁老板喷了个狗血淋头。
但当着楚飞扬,老宁同志还是很讲道理的,特别稳重,有给人当泰山那劲儿。
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儿子是嫁出去的那个,还是远嫁,心里总是不太得劲。所以每次看见楚飞扬他都端着架子,把那种老岳父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向淑娟都没眼看,反正解释了都不听的。
楚飞扬唔了声,觉得晒够了,便从那张贵妃榻上爬起来,“纱布摘了?”
“都愈合了好不好?”宁贺云垂着头扒拉着让他看,“你瞅瞅,嘎巴都掉了,就划破点皮。”
“我瞅着还没好利索呢,”楚老板扫了一眼,他天天给宁贺云上药,能不知道伤口什么情况?但这口气堵着,让他不折腾一下宁老板,心里都不舒服。
“嗨呀!”宁贺云都无语了,“真好利索了,医生都说没事了,能沾水,能洗头洗澡。”
“哦,”楚老板去厨房,给自己翻出一根奶油冰棍含在嘴里,“医生忽悠你呢,我觉得没好利索。”
宁贺云:……
他眼瞅着楚老板伸出粉嫩的舌尖,把那根奶油冰棍一下下舔着吃,嘴角都挂上白色的糖汁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