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绪芳初没想到这样也好,她只是想讨价还价,调和出个中间价位,未曾想他竟一口答应。怎么她现在突然感到自己闹了个亏空呢。
她柔柔弱弱地举起了手,“臣,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似是嫌她的问题多了些,呼吸深了些,随即屏息:“问吧。”
绪芳初抿唇道:“太子的生母,有朝一日回来了……”
萧洛陵漆黑的眸落在她扰扰如云的绿鬓之间,未几,他嘲弄地扯了扯唇角,“朕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须臾,他关切和煦地对怀里人道。
“爱卿,你在怕甚,怎的一直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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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初:你说我为啥[白眼]
绪芳初才不可能考虑做皇后,只要思及御座之上的人是这样一位暴君,她对于皇后的向往打了一个大折扣,再难提起半分兴致。
她那般说,只是为了拖延,敷衍于他。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无事发生,绪芳初没得到传唤,她在太医署兢兢业业做着自己的女官,历经数月,她的针法,已经引起了太医署三位医正的好奇心,他们也不耻下问,向她一个新来没多久的助教请教慈安师太传下来的针技。
“此法可曾命名?”
绪芳初想了想,回罗医正的话:“未曾,此法目前只有经验之谈,还未有医理,创立这套针法的人,并不识字,所以未曾著书立说,也没有替它起一个名字。”
“不知这位奇人现在何处,”罗医正对这位惊才绝艳的同仁有万分的好奇,“不才,想请绪助教替我引荐引荐。”
绪芳初被一群医正围追堵截,花样吹捧,不觉有些虚荣心,可当罗医正问及慈安师太时,绪芳初的虚荣心哐当掉在了地上。
思及师太那慈爱平和的音容笑貌,她的脸上只剩下缅怀与哀愁:“师太已不在人世,很久了。她的这套针法,我便是唯一的传人了。”
继而她沉了呼吸,“所以我一定要为师太的这套针法著述,让她的医术流芳百世!”
各位医正又吹捧起来,什么“为往圣继绝学”啊,不约而同地往绪芳初身上套用。
绪芳初没有被迷了双眼,她根基太浅,以她现在的医理学识,要写成一部医典尚缺了不少火候,且她当年并没有将慈安师太的十三针学全,师太便撒手人寰。她要继承她的学说,只能在太医署下足苦功。
这一切要在保全性命的前提之下。
如此想,她对当皇后的最后一点向往也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