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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厉战天明白了。难怪会来这种地方。他走到蓝云翎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与这污浊环境格格不入的皂角清香。

“跟我吧。”厉战天开口，语气是通知，不是商量，“你母亲的治疗费，你父亲的债，你妹妹的学费，我全包了。你，只需要安心读书，然后……陪在我身边。”

蓝云翎猛地抬头，冰封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是震惊，是愤怒，是更深的屈辱。

“我不卖身。”他声音冰冷，带着决绝。

厉战天笑了，带着点玩味，伸手，用指尖轻轻抬起蓝云翎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不是卖身，是交易。我给你和你家人安稳的生活，你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扫过蓝云翎精致却冰冷的眉眼，苍白的唇瓣。

“你可以拒绝，”厉战天松开手，语气淡漠，“然后继续在这里，或者去别的地方，应付下一个‘王总’，看看你的运气能不能一直这么好。”

蓝云翎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良久，他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死寂。

“……好。”

厉战天将蓝云翎安置在市中心顶级公寓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装修奢华却冰冷，如同一个精致的牢笼。

蓝云翎的母亲得到了最好的治疗，父亲被厉战天的人“请”去戒赌，妹妹转入了最好的学校。他不再需要为生计奔波，只需要按时上学，然后回到这里。

厉战天很忙，并不常来。他会给蓝云翎买昂贵的衣服、手表，带他去高级餐厅，像是在装扮一件珍贵的藏品。

蓝云翎顺从地接受着一切，他成绩依旧优异，他观察着厉战天，研究着他的喜好，他的弱点。

这天晚上，厉战天应酬完，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他看到蓝云翎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看书，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清瘦的侧影，安静得像一幅画。

厉战天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在他颈侧：“在看什么？”

蓝云翎身体微微一僵，合上书，是本《国富论》。“没什么。”

厉战天将他转过来，迫使他面对自己，手指抚上他冰封的脸颊，眼神带着醉意和占有欲：“小东西，怎么总是这么冷？”他低头，想要吻他。

蓝云翎却偏头躲开了。

厉战天动作一顿，眼神沉了下来：“怎么？不愿意？”

蓝云翎抬起眼，冰封的眸子直视着他，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屈辱和死寂，反而多了一丝清晰的、冰冷的挑衅：“厉总，您包养我，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只会顺从的玩偶吗？”

厉战天眯起眼，觉得今晚的小东西有些不一样。“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蓝云翎推开他，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递给厉战天，自己则拿着另一杯，靠在酒柜上，微微仰头喝了一口。动作生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青涩又勾人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