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栖提离婚时,他在因易感期和信息素狂躁症加持的暴怒下放的狠话。
所以。
沈栖“死”给他看,离开这个家?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程言昼没开灯,就坐在黑暗里。
原来,他要故意离开自己……
沈栖说不一定恨透他了。
深呼吸几次,程言昼才没让眼底的湿意流淌出来。
他掏出手机,翻出调查队的电话,指尖悬在屏幕上却没按下去。
如果沈栖真的想走,调查队找到他又能怎样?强行把人拉回来,只会让他离自己更远。
程言昼闭上眼,喉咙里涌上一股无比的涩意,比知道沈栖“死讯”时更疼。
原来比起失去,被刻意推开,才是最让他无力的事。
异国新生活,开篇
旧金山的公寓里开着窗,风把窗帘吹出一个大鼓包,沈栖走过去关好,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
他刚刚把所有行李都收拾好,现在看着这个全新的,自己要生活下去的地方,心头交织着新鲜感带来的喜悦和一丝迷茫。
沈栖“生前”一直为别人而活。
除了小时候。
爷爷和母亲还在时,自己确实有着幸福的童年,无忧无虑,肆意生长。
但自从父母开始为了另一个女人争吵,爷爷过世,母亲也相继因病离开,他的生活就变了。
倒也算不上像灰姑娘一样被继母欺负,但他没有人爱了,这是真的。
从继母带着一个弟弟住进他们家后,他就成了一个边缘人物。
话变少了,笑变浅了,渐渐成了一个会察颜观色,人人口中乖顺懂事的孩子。
后来嫁进程家,也没什么两样。
还是一个边缘人物,还是没有人爱。
但现在,他可以为自己活了。
沈栖轻松地笑了一下,打算去洗个澡,顺便梳理一下自己如今的境遇。
他用喻安帮他搞定的假身份辗转几次航班,才到了大洋彼岸。
喻安毕竟懂法,很明白如何钻这些空子,他替他办理了移民手续,完美地让他以一个新身份在这里扎根。
沈栖躺进浴缸,往手里挤沐浴露,白色的液体被捧在手心,他突然想起几天前他们给自己起新名字的场景。
当时他盯着身份证上的“沈栖”两个字发呆,喻安突然拍了下桌子:“有了!‘栖’字拆了不就是‘木西’吗?多好听。"
沈栖皱眉:“听起来像某种建材。”
喻安翻了个白眼:“总比你之前想的沈七强,又土又和你本名同音,求改名意义。”
沈栖吐了吐舌头,没说话。
“那取谐音叫‘慕希’怎么样?又好听又不容易被联想到你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