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魔族天生强大的恢复力,却让他的伤痕在痛苦中快速愈合。
于是,愈合,撕裂,再愈合,再撕裂……循环往复,他的身体早已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可自始至终,沈羿都没有发出一声哀嚎,更没有一句求饶。
他的头低垂着,凌乱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容,只有锁链因他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证明他还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时间在地牢里失去了意义,只有无尽的黑暗。
直到有一天,地牢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打破了这死寂的循环。
沈羿艰难地抬起头。
那道身影,即便逆着光,他也绝不会认错。
“师尊”
慕枝枝一袭白衣,容颜绝美,气质清冷脱俗。
“师尊,此地污秽,您何必亲自前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少年掩住口鼻,满脸嫌弃地看着周遭恶劣的环境。
那少年年纪与他相仿,或许更年轻些,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对慕枝枝全然的孺慕与恭敬。
师尊……
更刺耳的,是那少年对慕枝枝的称呼。
慕枝枝无视掉沈羿这边粗重的呼吸声和锁链骤然绷紧的微响。
她目光淡淡地扫过沈羿狼狈不堪,遍体鳞伤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无妨,本尊带你来看看,也好让你知道,血脉污浊之人,会是何等下场。”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沈羿身上,语气冰冷。
“他不过是本尊当年一时兴起,却看走了眼的失败之作,楚暮,你可不一样,根骨清奇,心性纯良,才是可造之材。”
沈羿听着,一字一句,却比地牢里所有的酷刑加起来,更让他痛不欲生。
他死死地盯着楚暮,锁链因他剧烈的挣扎而哗啦作响。
“走吧,我知你不喜欢这里。”
慕枝枝对楚暮柔声道。
与对待沈羿时的冰冷无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铁门轰然关闭,最后一丝光线消失。
地牢重归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