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秦枭颔首,“这一任的漕运使是邱家一名为邱善的族老。”
漕运使拥有的不仅是权力,更能收取巨大的利益。
如今漕运还是统归一个漕运司管,也还没有针对不同商品和载重的税收和限制,可以说运河除了给官船和商船提供便利之外,还没有其他“盈利项目”。
只是朝廷的官船暂且不提,但那些商户家的商船想要安稳在运河上往来,给漕运司的人情打点绝对少不了。
这定是一笔笔难以估量的利益往来,邱家从中收了多少好处更无处查证。
“你想把漕运使的权力收回来?”楚九辩问。
秦枭提起漕运,总不可能真的是无意间聊起,定是有了什么计划。
“是。”秦枭也没卖关子,“今年南北好几个省受灾,朝廷免了三年赋税,还有此前在河西郡借来的那些船,以及之后科举以及养兵的开销,没有哪一处不要钱。”
凭借细盐,国库确实能赚不少。
可需要花钱的地方却还是越来越多,所以还是要想办法继续开源节流。
而自古以来充盈国库最简单的办法,其实就是抄家,秦枭眼下却没办法抄了谁,只能把手伸向漕运了。
若是能把运河上的税收制度制定出来,那可绝对是个暴利行业。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把漕运的管理权收归朝廷。
楚九辩对大宁的漕运制度也有了解,闻言便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把运河分段管理。”秦枭道。
楚九辩抬眉:“是个好办法。”
运河长到几乎贯通南北,还分别想着西南和东南方向分流出去,形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河运体系。
此前漕运司是在其中较适合中转的郡县,设置了漕运分司,但是都统归漕运总司管理。
秦枭想做的,就是把这些分司都变成独立的机构,各自负责一个河段。
哪个河段的事,便由哪一段的漕运分司负责,分设不同的“河道总督”,避免一人管全程。
同时还要在朝廷中设置一个漕运总督,负责监督这些分司的工作。
有了以上这些,便能分了邱家的权,把漕运收回到朝廷。
此外,朝廷还要发布政令,命商船来往不同河段,都缴纳不同等级的赋税,来往之间还要申请具体文书,写明货物几何,收税几何,商船又是何时出发,预计何时归程等等。
这其中各个小环节定也少不了人情打点,但水至清则无鱼,总也要让下面的人吃到些好的,才能更好地为朝廷做事。
反正只要不闹得太过,不被漕运总督发现,朝廷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