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爷爷从兜里掏出烟来,他原本也是个老烟民,但在西北几年别说烟了,烟屁股都看不见。
后来平反了,因为身体状况家里人盯着也不敢抽。
最近看了医生说不咳嗽了,这才有了一天两根解馋的量。
“没伤着人吧?我听见响了。”
梅雨连忙掏出火柴给云爷爷点上烟,“没伤着我们,不过王大火不行,腿上挨了一下。”
“他活该。”云爷爷对这群红小兵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这群人都应该枪毙!”
云爷爷吐出一口烟雾,“听大宝说,王家还想对我家动手呢?结果晚了一步?”
梅雨看了看席于飞,席于飞只是笑呵呵道:“是呢,爷爷昨天不是说了吗?”
云爷爷哼了声,“我倒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姓何的立了一功。”
那个姓何的拿到图纸至少是用在自己工厂里了,如果被特务搜走,后果不堪设想。
席于飞道:“都是混蛋,还分个老大老二啊?爷爷您吃饭了吗?我跟玉玉还没吃饭呢,潮哥你要不要在我家吃个早饭?”
“我也没吃呢,看看你家吃什么好东西。”梅雨扶着云爷爷,“走啊老爷子,吃饭去。”
“我不去,我吃饱了。”云爷爷摆摆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抽了几口的烟掐灭,放进口袋,“我出去下棋去,等一会儿老于上完课,还得去小公园找我呢。”
云爷爷回到二进院,进屋拿了小马扎拎着放着棋盘棋子的布兜子慢悠悠晃出来,“老婆子,我出去玩啦。”
“去吧去吧,”云奶奶隔着窗户道:“记得到点儿回来吃饭。”
“好好,”云爷爷挺着腰杆子,嘴里还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儿,笑呵呵的走了。
棒子面粥在锅里热着,里面放了红薯。
现在红薯也越来越少了,毕竟开了春,天气一热这玩意就放不住,容易坏。
席家地窖里存了一些,还有席于飞偷摸拿出来的蜜薯板栗薯,这一锅粥熬的满是香甜的气味。
二合面的窝头也十分喧软,小菜有香油凉拌的咸菜丝,有席于飞之前带回来的酱豆腐。蒸屉里还放着几个鸡蛋,都是留给他们吃的。
“伙食不错啊,”梅雨毫不客气的拿了个鸡蛋磕开,“怪不得给你俩养的白白净净的。”
“这话说的,”席于飞坐在桌子前,伸手接过云穆清盛的粥,“你天天吃鸡蛋都白不了,我也看了,我婶儿挺白净的,我嫂子也不黑啊,你家这个黑皮儿基因太强了。”
梅老叔就黑,梅雨梅盛这俩儿子也黑,下面俩小姑娘照样黑。
这也不怪梅家其实早就怀疑那个大孙子不是梅家的种了,到不是长相,就这个皮肤,实在是突破太大。
梅雨哼了声,看着自己眼前空空如也,“不是,玉玉,你怎么不给我盛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