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去西洋要坐许久大船,那大船上既潮湿又闷热,若你感觉不舒坦,就闻一闻这香囊。若你在船上难以入眠,它也有助眠功效。”
谢敬元只见香囊在自己眼前飞快的闪过,姜早又从包裹里翻出几个瓷瓶。
“这一瓶是洋地黄、这一瓶是藿香正气丸,你知道功效的……
“这两个油纸包,一包是老君眉,一包是普洱,我见你在家中常喝的。”
姜早从一堆东西中,翻出油纸包,又快速放了下去。
谢敬元看着她蓬乱的头发,和眼下的黑青,想起了自己那日晚归,她房间亮着的烛火。
“这个……”
姜早从包袱底下,拎出几件里衣,贴在谢敬元身前。
“这几件里衣是我连夜缝的,衣襟处缝了夹层,镶了暗扣。
“我在里头给你塞了些金银锞子,万一……万一有一日……你可取用。”
谢敬元垂眸,看着几件素色中衣,目光深沉。
“还有,还有这件兔毛袄子。”
姜早道:“我也不知那头是冷是热,可时间匆忙,再寻不到更好的皮子了。
“这时节,兔毛袄子也是可以的。你别看它不起眼,是因为我故意在外头缝了两层粗布夹棉。
“你一人在外,若是光鲜,反倒容易遭贼人惦记。”
姜早抬手翻开那其貌不扬的粗布袄,里头是触手暖融融的柔软兔毛……
谢敬元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时间紧迫,再没准备旁的了。”
姜早抬头,倒豆子般说完这些,又恢复了沉默。
良久,她道:“你……安全为重,一路顺风。”
谢敬元点点头,神色郑重地看了她一眼。
他微微张口,可沉吟许久,也只说出了一声对不住。
莫名的,姜早知道他是何意。
她摇摇头,轻声说了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