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才又开口:“这撷翠坊,也很不错。”
许是怕沈沅珠误会,沈砚淮又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奔走,一来是为了扩展沈家生意,二来也是在寻访各地染方。
“不同地域使用的染方都不相同,所染出来的效果,也大相径庭。
“但不得不说,经我所挑选记录和改良,以及从古籍中翻阅出的方子,也都很不错。”
沈沅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可又很快明了。
既然沈砚淮能说出这话,怕是这些年有些事情,都是叶韵衣一人狐假虎威。
沈砚淮道:“我在外搜罗的这些染方,如今也已编纂成册,亦算是集百地所长,各有其优、皆有韵致。”
沈沅珠看着他的眼,没有说话。
这意思是,他既不会跟自己抢《沈家染谱》,也不会打撷翠坊的主意。
沈砚淮在告诉自己,她娘亲留下的东西就是她的,无人会动。
沈砚淮继续道:“如今这染谱也已初具规模,待有几个染方再经试验,就可正式开缸了。
“所以沈家染谱,我不会抢,你且安心。”
“是我娘的染谱。”
沈沅珠道:“不是沈家染谱,是我娘亲的染谱。”
沈砚淮闻言,淡淡一笑,未与她争辩。
当年《沈家染谱》的确是沈沅珠外祖记录,由沈父编写。
但那些染方,也是他们的父亲一遍遍重复试验,不断调整多年,才最终一一确定下来的。
所以的确是季知意的染谱,也是沈家染谱。
只是……
沈砚淮无意与她争辩。
他沉默着站起身,看着小孩子……
也的确还是个孩子的沈沅珠,缓缓点头。
“那就不叨扰沈东家了,我先走了。”